我爸听完我的话,只是很随意的回道:“哦,他是我在牢里认识的一个朋友。前几天正巧出狱,找不到工作,想来投靠我。我也不需要人陪,就让他去找你了,也算是个工作!”
对于这个事,我爸说的如此轻巧,可我却能完完全全的感受到我爸的用心良苦。
几天前,看来,就是在野虎废了我之后,我爸就开始担心我的安危了,所以才派人保护我。
我爸的父爱,真的太伟大!
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感动!
虽然,我知道父子之间无需客套,但我还是忍不住,真诚的对我爸说了一句,谢谢。
这一通电话结束后,我的雄心更加宏伟了,底气也更足了。本来,有了季老板的帮忙,我就不惧野虎帮的势力。
现在,有了鼻环男的贴身保护,我更不惧野虎帮的杀手了!对我来说,现在野虎帮,就不足为惧了。
我也知道,在城东,我和野虎帮,已经到了势不两立的地步,是无法共存的。
在此之前,我还想着和他们耗下去,但现在,我底气十足,已然没了耐心跟他们耗了。最主要的是,像野虎帮这种帮派,秘密据点多,想要把他一个个给端了,特别的难,我也没那个闲情。
而且,我知道,我打了他们的据点,他们必然报复,必然会砸我的场子,到时候,损失的还是我自己。
我现在,要的就是跟他们来场大战,来场真正的火拼。虽说忠义盟现在在城东已经有了名气,但远远不到让别人臣服于我们的程度。
因为,谁都清楚,我们得罪了城东最大的帮派,野虎帮,没人敢投靠我们。
所以,只有来一场真正的较量,我名正言顺的彻底打败了野虎帮。那么,城东就将是我忠义盟的天下了。
想到这,我的内心都忍不住翻江倒海,澎湃不已。
当下,我便下定决心,拟定一份战书,挑战野虎帮。
兄弟们得知以后,全都顶力支持。他们也清楚眼下的情形,和野虎帮的一战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了。
既然这样,不如放手一干,即便对战野虎帮和邱家,我们的危险性很大,但也没有人怕。
见兄弟们这样态度,我的内心更加的振奋。这一战,绝对不可避免了,我就是要让野虎帮的人知道,现在的我,不但不逃避了,更会光明正大的和他们较量。
我相信野虎帮不会拒绝的,他们要是不敢接我们忠义盟的战书,那么他们的颜面必然尽失。到时候,肯定无法在城东的地下世界抬起头了。这一招,给了野虎帮骑虎难下之势。一旦他们接受,我一定要一举把他们给铲除了,不留后患。
当然,在下挑战书之前,我还是联系了下季老板,他才是我最大的依靠。为了让他能够尽全力的帮助我,我特意把事情说的严重了。
说我今天差点被暗杀了,侥幸才逃脱,我跟野虎帮的仇已经不共戴天了,必须要一决雌雄。我爸也允许了我这样做之类的话,我根本不给季老板拒绝我的机会。
果然,季老板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并表示会全力的帮助我。
有了季老板的保证,我基本上已经信心十足,感觉胜利就在眼前,灭掉野虎帮,指日可待。带着这一份信心,我迅速的拟定好了挑战书,随即,我亲自带着它,在蒋武杰蒋彪两人的陪同下,出了学校。
路上,蒋武杰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锐哥,让兄弟去送就好了,你干嘛要亲自去啊,还是去野虎家里,要被埋伏了怎么办?”
我笑了笑,无所谓的说道:“放心吧,野虎再怎么也是一条硬汉,我光明正大的去下挑战书,他不可能玩阴的。而且,他敢让我死在他家里么?”
蒋武杰听完,脸色依旧为难,他有点犹豫道:“但是,他们怎么都是黑社会的啊,谁知道会干出点什么来。要是他们不讲江湖道义,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蒋武杰的忧虑也没有错。混黑的人,不是每一个都跟我一样,有着浩然正气。有很多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黑道上虽然有规矩,祸不及家人,但依旧有些卑鄙小人,会拿无辜的人下手。
人心这个东西,是猜不准的。
要是放在以前,我可能不敢亲自登门下挑战书。但现在,我知道,我身边有个高深莫测的保镖如影随形,我顿时感觉自己周身充满了能力,做什么事都无惧无畏。
当然,我之所以亲自登门,更主要的原因是,我们忠义盟毕竟是一个小帮派。现在要越级挑战城东最大的帮派,如果我这个盟主不亲自出动,人家是理都懒得理的。
只有我来了,才能逼迫野虎接下我的挑战书。我要让他明白,那个被他随意蹂躏的吴韬,那个他看不起的吴韬,那个被他废了的吴韬,并不是一个懦夫。
我要让他知道,当初他瞧不起的吴韬,现在敢于主动挑战他,甚至有魄力灭了他,以及他背后的帮派。
所以,这一刻,我没有任何的担心与惶恐,有的只是热血沸腾。不知不觉,我们三人,便来到了野虎家门口。
野虎的家,就是当初张静怡住的那栋小洋楼。那个时候,为了张静怡的安全,我偷偷跟了她几天,几次看着她进入小洋楼。
也是在这个小洋楼前,我被野虎撞见了,然后不由分说的被他毒打了一顿。那个晚上,我狂奔在大雨中,心里的无限委屈只有通过大哭来发泄。
后来,又是在这里,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躺在这小区的长木椅上,一躺,就是一夜,就是为了见到张静怡,想要跟她解释,告诉她,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对她图谋不轨,我也没有利用别人害她。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杨为民骑着自行车载着她满世界幸福的跑。
那一刻,我心已死。
今天,我再次来到了这里。
时过境迁,一切的一切都变了,我变了,张静怡变了,杨为民死了。
我这个在以前只会躲在暗处,走路都弓着身子的自卑癞蛤蟆,如今,挺直了胸膛,气概云天的立在小洋楼前。
我双眉微锁,双目有神,紧盯着小洋楼的大门。
随即,我缓缓的伸出手,带着无限的情绪,按响了小洋楼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