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人未了,只听陈晚荣喝道:“放箭!”
王少华猛拍额头,大笑道:“我真是,连这都忘了。”摘下硬弓,弯弓搭箭,对着教众射去。在陈晚荣的命令下,龙武军箭无虚发,射倒不不少教众,惊得教众四散奔逃。
教众聚在一起,不需要高超的箭术,龙武军能浪费箭矢么?
陈晚荣大是后悔,早知道如此,何不在府里多放些炸弹,这时节扔过去,一扔一大片。
一阵如雷的蹄声从外面传来,陈晚荣大喜:“援军到了!兄弟们,援军到了!”
龙武军苦战了这么久,凭着装备优势和训练有素,占尽了上风。可是,要想彻底击溃新月教众又是不可能,听了这话,无不是大喜过望,齐呼万岁!
司马承祯捋着胡须,笑道:“好了,好了!这事总算是过去了。”
邵大贵恨新月教入骨,忙道:“这事没完!弟兄们,杀啊!”提着刀,杀了过去。
对杀戮,司马承祯不感兴趣,和三个弟子站在郑晴他们旁边,看起了好戏。
“撤!”新月教主听到外面的蹄声,知道不妙,忙下令撤退。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大门砰的一声呼,给人撞开了。李隆基在陈再荣和王毛仲的护卫下,骑马冲了进来。
以李隆基想来,陈晚荣肯定已经到了最后关头,不得已而烧毁潜邸,等他赶到的话,陈府肯定伤亡惨重,说不定陈晚荣已经给擒住了。
然而,事实远非他所能预料,蹄声如雷,一队龙武军如狂飙般冲过来,虎入羊群般,把新月教众赶得鸡飞狗跳。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明光铠的年青人,浑身是血,眼球血红,一脸的兴奋,好象斗得性起的雄狮似的,不是陈晚荣是谁?
这种变化,就是神仙也想不到,李隆基尽管足智多谋,也不由得愣住了。过了好一阵,这才异常兴奋的道:“这个陈晚荣,真是让人想不到。护卫他的龙武军,居然给他派上这等用场!他把府第变成了战场!”
陈再荣最关心的就是陈晚荣了,高声吼道:“哥,我们来了!”
“我知道了,我没事。快拦截敌人,不要放走一个!”陈晚荣一刀砍翻一个教众,大声提醒。
李隆基手一挥,他带来的龙武军好象潮水一般涌进来,把新月教众围住,弯弓搭箭,对准了教众。
“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李隆基大喝一声。
新月教主大吼一声:“冲!”新月教众早就给吓得惊慌不已,跟没头苍蝇似的,跟着他向外冲去。
李隆基手一挥,破空之声大作,一轮箭矢射杀了不少教众。
陈晚荣看着新月教主,冷冷的道:“想逃,没那么容易!”举着马刀,一拍马背,追了上去。青花脚程非常快,只一口气功夫就冲到新月教主身后,陈晚荣大喝一声:“纳命来!”对着新月教主的肩膀就砍了下去。
对新月教主,陈晚荣是恨得要命,只是现在不能杀他,因为还要审讯他,要把他的秘密全部套出来才能杀。
不能杀,并不说不能伤他,陈晚荣心想砍掉他一条膀子,先讨点利息再说。
陈晚荣训练了这段时间,动作熟练多了,不过还不入新月教主之眼,冷笑一声,举起手中长剑来挡,左手照着陈晚荣抓来。正愁没机会抓住陈晚荣,这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会放过。
新月教主什么都算到了,就是有一样没有料到,那就是陈晚荣手中马刀的锋利程度,远不是他手中的长剑所能比的。陈晚荣这些天的苦练终于显现出了效果,这一刀又快又狠,咔嚓一声,长剑断为两截。
新月教主心里一惊,忙用手中断剑来挡。不过,还是晚了一步,马刀直接把他右手齐右手肘斩断,鲜血象水一般喷出来。
惨叫一声,新月教主眼里如欲喷出火来,眼里凶光一闪,左手就要朝陈晚荣的咽喉抓去。就在这时,王少华一横刀劈来,他不得不躲了。
新月教主还待复仇,阮大成提醒道:“教主,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虽是受了重伤,新月教主的身手仍是敏捷过人,撇下陈晚荣,朝门口冲去,王少华一刀劈空。阮大成就要跟着冲过去,给陈晚荣一刀劈了回来,还待再冲,王少华手中横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要是敢乱动,我就割断你的喉咙!”
阮大成感到横刀上传来的寒意,只好乖乖就擒。要手下在情势不利的情况下服毒自杀,是他经常说的一句话,阮大成嘴里也藏有毒,可是要他自杀,他还真得多掂量。
王少华捏开他的嘴巴,陈晚荣配合得很好,把马刀塞进阮大成嘴里:“你要是想自杀,尽管试试。”
马刀的刀身虽然不算太宽,也是不阮大成的嘴巴所能容得下的,嘴角给割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陈晚荣对新月派痛恨,一点也不怜惜,冷笑道:“这是你自找的!”
兵士过来,把阮大成捆住,王少华这才把他嘴里藏的毒药除掉,让兵士押了下去。
新月教众陷入绝境,作困兽之斗,人人拼命,居然给他们冲出门去。陈晚荣叫声追,打马追了上去。陈再荣怕他有失,说声“太子,我去增援”,带着一队龙武军从后跟来。
新月教主好象丧家之犬,带着残余人手,直朝建春门冲去。这里离建春门不远,他是打算夺取城门冲出城去。
只是,没跑多远,就见一队身材高大的龙武军开来,为首一员大将个头高大,威风凛凛,不是别人,正是哥舒翰。
“哥舒兄,快拦住他们!”陈晚荣瞧见是哥舒翰带领的炮兵赶到,非常高兴,立即给他们任务:“那个断了手臂的读书人是新月教主,千要不能让他跑了!”
要是把新月教主逮住了,那新月派也就完了,哥舒翰大是兴奋,大笑道:“陈兄放心,兄弟们正手痒呢。除了那个断了手臂的狗屁教主,其余人格杀勿论!”
要想了解新月派的来龙去脉,有新月教主就够了,其余人无足轻重。
刘福清恨得咬牙切齿,挥着横刀就冲了过去。他身后,炮兵们呐喊着,跟着冲过去。
前有哥舒翰堵路,后有陈晚荣追击,新月教主暗叫一声不妙,四处一望,见无路可逃,一咬牙,带着人直接冲到城墙上。
上了城墙,那就是死定了,陈晚荣大是高兴,率着军队把他们团团围住:“阁下,看你还往哪里逃?现在,你是无路可走了,还是说下你的名姓吧。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名没姓的跟没爹生养似的。”
新月教主冷笑道:“陈晚荣,我们的事还没有完,这帐我会跟你算清楚。”
哥舒翰笑道:“都这时候了,你也还嘴硬,你怎么算帐?你都给我们捉住了!”
新月派的首脑成擒,那是何等的喜事,王少华是喜慰不禁,讥笑一句:“有本事你逃,你逃得掉,算你本事!你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本教主的手段,岂是你能猜得透的!”新月教主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左手闪电般伸出,抓住一个新月教众,挡在身前,直朝城墙下摔去。
“不好!”陈晚荣猛的醒悟过来,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