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辈子,唯一的财产就是这柄剑了。这个道观,都是梵家出钱给他盖的。将来,我会在港岛为他起一座全新的。不,不能给他起道观,省得这个老东西总认为自己是个道士。观天下,既然有这个胸襟,又何必在乎区区一座道观?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师母抚摸着师父的剑,低声对我说道。
“师母所言甚是,天下即是道观!”我抱拳对师母说道。
“对,我就这么对他说!这是师母的名片,你带好了。将来有什么麻烦,你偷摸着给我打电话。别惊扰你师父,听见没?我跟他也没多少年活头了,就想着这个老东西能陪着我过完剩下的这些年!”师母塞了一张名片到我手里,然后压着声对我眨眼说道。
“师父师母必定还有好几十年好活,我别的不敢说,这看相算命倒是继承了师父百分百的衣钵!”我将名片纳入怀中,正色对师母说道。
“这孩子,如今变得越来越会奉承人了!也罢,就托你吉言,我跟那老东西,再活他个几十年!”师母显得很高兴,伸手在我脸上拧了一把笑道。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剑拿来,我给你把柄装上!”师父从道观里出来,手里拿着被切割成两半,并且雕刻了防滑纹的剑柄。从我手里接过剑,他咔咔几下将剑柄装了上去。末了还拿了一些金线缠了上去。
“这家伙,你小子的剑值老钱了!”师父咔擦一声将剑入鞘,然后打量着玉镶金的剑柄对我说道。
“今日痛饮,明日午阳下山,你跟我回港岛!”师母对玄月和星辰示意一下,两女急忙前去操办酒席。听到要他去港岛,师父脸上露出一丝难色。
“师父,该放下事情去享福了!”我走到师父面前,跪倒在他脚下说道。我的人生至今,有两个毕生难忘的阶段。第一个是九个月之前,第二个则是这九个月。对于师父,我没有说冠冕堂皇的话,我将一切都记在了心里。师父无儿无女,将来若是他走了,我必定是去为他披麻戴孝的那个人。
“好!”师父将我从地上拉扯起来,伸手在我头上摸了摸。
“若有人问起我来...”师父看了看道观,又看了看我。
“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也等同继承了师父的一切。师父安心,一切有我!”我知道师父在担心他当年的那些仇家,会将仇恨转移到我的头上。对于我来说,此时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既然已经结了一个死仇,我不怕在结第二个!
“我感觉到镇魂咒已经压制不住你了,但是这个结得你自己去解开。等你的镇魂咒被解的那一天,你将有一个蜕变。本来想留你在山上静修几年,可是雷神的到来,却让你的心已经再难静下来。一切都是命数,或许他的到来,就是来担任推动你下山的一个引子。下山之后,好自为之。为师再送你一句话...”师父将我带进观内,替我收拾着衣服的同时对我说道。
“师父请讲!”我抱拳恭声道。
“世上能人无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别一根筋跟人死磕,也别打无把握之仗。”师父将衣服打成包裹,放到我睡了九个月的床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