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昊司迫不及待的接通:“阿彪,你死哪里去了?”
电话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尹昊司双目瞪圆,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苟延残喘的阿彪把晕过去的夏树从破损的车子里拖出来,吃力道:“有一辆货车故意撞我们,赛文被带走了。”
“……”
挂断电话,赛文就看见尹昊司跟闯王似的往门外冲。他急忙追出去:“你去哪里?”
“医院,他们出车祸了。”
赛文暗抽了一口凉气,他忽然想到路西法临走时整理衣领的画面,他仿佛预知到了什么似的。
“请带上我。”
尹昊司脚步一收,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可以出去吗?”
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其实就是赛文,真正被带走的人是路西法,一旦对方知道真相再来一个回马枪怎么办?
赛文微微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他?”
连陆可都没有看出来,这个人……
尹昊司冷笑一声:“因为真正的路西法不会跟我这么客气的说话。”
赛文不由得在心里苦笑,曾经他一度认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干掉路西法之后完全取代他,现在才晓得,这简直是个笑话。
“走吧,我开车比较快。”
这是他唯一跟路西法不相同的地方,赛文对车子十分喜爱,常常私下练习,他现在的水平已经可以达到专业赛车手的水准了。
上车之后,赛文几乎把车子当飞机开了,抵达医院,赛文熄火,尹昊司却已经蹿下了车。
走廊上奔走的声音有点吓人,毕竟大年三十来医院的都是少数,只有几个喝醉酒的人到这儿来醒酒。
“尹昊司,这边。”
尹昊司连忙收住脚步,怔怔得看着对方。
夏树被路西法保护的很好,并没有受伤,刚才拍了片子,医生说有轻微的脑震荡,其他没什么问题。
但是负责开车的阿彪就没这么幸运了,他硬撑着给尹昊司打完那个电话后便不省人事了。
幸好救护车去的及时,把阿彪带到医院及时输血,现在人正躺在特级病房修养。
看见尹昊司,阿彪激动地要坐起来,却被对方摁住了:“不要动。”
阿彪没想到娇气的尹大少能亲自来看自己。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彪努力回忆,良久,他道:“货车好像是有意的,在我还有意识的时候,听见他们说赛文,跟我走一趟。”
这句话夏树也听到了,突然,她想到路西法在车祸发生前跟自己说的话。
“找雷钧,他说找雷钧。”
【雷家堡】
除夕这样盛大的节日,喜欢热闹的雷家堡成员肯定不会放过,流水宴席从中午就开始了。
一直到现在为止,后厨还在忙着烧菜,可见场面之有多壮观。
雷老爷子笑眯眯的坐在太师椅上,手边放着一个大箱子,里面整整齐齐躺着无数鲜红色的红包,一有孩子过来拜年,雷老爷子就递过去一个。
“爷爷新年好,万事如意。”
“乖。”
跟雷老爷一同坐在太师椅上的还有其他长辈,他们手边也是一堆红包,小孩子拜完这个,又跟着去拜另外一个,一圈下来小手往往都塞不下了。
“大过年的,哭丧着脸干什么?”雷老爷子一边机械性的散发着红包,一边询问身旁的人。
沈长川全程无表情,好像一个机器似的,有人来磕头了,他就给人红包。
听见问话,沈长川用蚊子哼似的声音回道:“我心情不好。”
“不就是儿子没娶媳妇吗,这有什么嘛。”
沈长川心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这几年派出去的红包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刚才陈若若挺着个大肚子厚颜无耻的为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讨要红包,再看自己,儿子单身不说,还他妈不学好,整天就是知道花天酒地,他哪辈子才能看到孙子哦。
雷老爷子晓得沈长川担心什么,他叹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管那么多干嘛?”
正说着呢,雷钧朝着他们过来了。
“爸,我要出去一趟。”
雷老爷子刚才还笑呵呵的,一听见儿子要出去,立刻换上一副嫌弃的样子:“大过年的还往外跑什么?”
若若肚子已经四个月了,再过不久他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轻没重的。
雷钧知道,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而且父亲年纪大了,受不了什么刺激,他只好这么解释:“突然有点事,帮我照看一下若若,我很快就回来。”
雷钧一走,沈长川刚想接他刚才的话,一转头发现雷老爷子的脸挂的比自己刚刚还要长。
沈长川突然觉得心里平衡了。
……
雷钧火速抵达医院,在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惊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陈若若怀孕,他这段时间都在雷家堡陪着她,对于外界的事他只知道一个大概,比如陆毅臣被人扣上渣男的帽子时,出于人道主义,他申请了几个小号专门为陆毅臣说话,虽说最后的结果是被一群喷子喷的体无完肤,但最起码该做的全都做了。
这还没消停几天,陆毅臣又被人劫走了。
“报过警了吗?”雷钧问。
尹昊司白了他一眼:“报警?你脑子进水了吧,我要能报警还把你叫来?”
雷钧一想也是,这事儿怎么可能公开处理呢。尤其是关乎到一个庞大的家族。
这时,赛文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他身后跟着捂着手臂的夏树,刚刚医生要求她再做一次化验。
看见赛文,雷钧眼睛都差点瞪直了。
我的天,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会以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好友陆毅臣。
太他妈像了。
“你赶紧想想办法吧。”尹昊司不耐烦道。
万一出个什么事,他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雷钧沉思了一会儿:“我猜测那些人一定还在这儿。”
尹昊司有些不确定:“真的假的,逮到人了还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