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中校服是运动服外套和运动裤,夏季就换成半袖,女生也都穿着校服长裤,放眼望去整个校园里全是白上衣黑裤子。
林语惊没校服,虽然也是上身白下身黑,但是百褶裙下边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看起来将近一米七的个子,依然非常打眼。
尤其是,她长得也很打眼。
几个男生运着球看着这边,吹了两声口哨。
林语惊懒得理,李林扭头看了一眼,“我靠”了一声,回过头来小声说:“新同学,你同桌啊。”
林语惊一顿,回过头去。
沈倦坐在一个篮球架下,大咧咧地张着腿,手臂搭在膝盖上,手里捏着瓶矿泉水。
他应该是刚下来没多久,眼神看着还没怎么聚焦,带着刚睡醒的惺忪感。
旁边有个男生坐在篮球上,眼睛看着林语惊,跟他说了句什么。
沈倦抬眼,往她这边看了一眼。
对视一点五秒,林语惊扭头继续往前走:“走吧,艺体楼远吗?”
李林对她的淡定表示惊叹和敬畏,屁颠屁颠的跟着她:“新同学,我发现你是真的很牛逼啊,你知道你同桌是谁吗?”
林语惊很认真地回答问题:“沈倦。”
“诶,不是,你知道沈倦是谁吗?”
“不知道。”林语惊看出来了他的倾诉欲望,很配合地说,“校草?”
李林点点头:“哎——对咯。”
又摇摇头:“不过也不全对。”
两个人此时已经走出了篮球场,李林回头看了一眼,说:“刚刚那边那帮打球的,高三的。”
“喔。”林语惊点点头。
李林:“以前沈倦的同班同学。”
林语惊一顿,抬了抬眼:“以前?”
“对,正常他现在应该也高三了,”李林低声说,“沈倦高二的时候犯过事儿,差点把他同桌给打死,人浑身是血抬出去的,好多同学都看见了,当时他那个眼神和气场,据说贼恐怖的。”
“啊,这样,”林语惊想起了少年打架时候的样子,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没几个人知道为什么吧,跟他关系好的也没人敢去问啊,反正后来他就没来了,我以为他是被开除了还是转学了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就休了一年学,还跟我一个班了,还就坐我前面,我说他坏话还全他妈让他给听见了,”李林一脸心如死灰,“新同学,你觉得我还能不能活过端午?”
“……”
林语惊特别认真的纠正他:“端午节在五月,最近的那个是中秋。”
李林:“……哦。”
篮球场,何松南盯着林语惊的背影,“啧”了一声:“看来今年新高一的小学妹颜值很能打啊,这个能封个南波万了。”
沈倦没搭理他,拧开水瓶子自顾自地喝水,脖颈拉长,喉结滚动。
“你看见她刚刚一回头那个眼神没?像个女王,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你算个屁”的气息。”何松南说得很来劲,想了想又反应过来,“不对吧,高一现在是不是还军训呢,那是高二还是高三?我见过不可能没印象啊。”
沈倦慢条斯理地把瓶子拧上,随手往斜对角一扔,矿泉水瓶在空中划过圆弧,一声轻响,准确无误掉进垃圾桶里:“高二的。”
“转学过来的?”
“嗯。”
“我说怎么没见过,”何松南啪啪鼓掌,“你这个消息依然十分灵通啊,才刚回来连漂亮妹子哪个年级的都知道了,那哪个班的你知道不?”
“知道,十班的,我同桌。”
何松南定住了,用五秒钟消化了一下这个消息:“你新同桌?”
“啊。”沈倦身子往后仰了仰。
“我操,那你降级降得就很幸福了啊,”何松南看着走远了的林语惊,满脸羡慕,“你这个同桌有点儿带劲,这腿,玩年啊倦爷。”
沈倦看了他一眼。
何松南伸长了脖子还在看,顺便抬手往前比划着:“你看啊,就这裙子和过膝袜之间,这块儿,你知道叫什么——这叫绝对领域。”
沈倦平静地叫了他一声:“何松南。”
“啊?”何松南应道,没回头,视线还停留在越走越远的绝对领域上,目光很胶着。
沈倦抬脚,踩在他屁股下面坐的那个篮球上,往前一踢。
篮球滚出去老远,何松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嗷”得叫出声来,终于舍得回过头来,哀嚎着:“倦爷!您干几把啥啊!!!”
沈倦看着他:“那是我同桌。”
“我他妈知道是你同桌,”何松南揉着屁股爬起来,疼得呲牙咧嘴的,“不是,那怎么地了?”
“不是你同桌。”沈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