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鱼眉头轻皱说：“如果不急功，循环渐进，能不能一点点的把婆婆身上的寒气，就像洗咸菜一样洗掉。”

老婆婆却摇摇头说道：“一个老咸菜，如果洗去了内外的盐，那就什么也不是了，不是咸菜，更不能算作青菜。况且老婆子我一身实力八九成都是来自寒气，若是没了寒气，我现在的境界也维持不住喽，这把老骨头，也活不了多久喽。人终有一死，或早或晚，医术虽然能救人，但是不能逆天而行。”

世子鱼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医术的确不是万能的，就算世子鱼医术精湛，被顾方宗白求安称为圣手，但是世子鱼也救过救不活之人，那不仅仅对他的家人来说是种折磨，对有良心有医德的医者来说更是种难以言喻的痛苦。

医术小成的分层，在医者之中总是很模糊，中医博大如深渊，自然无法具体划分，但是一般来说，如果医者遇到了一个救不活的人，事后心境还能如常，那么就代表着他的医术小成了。

这不仅仅对自己的医术，对心境更是一种艰难的考研，有些医者，遇到了一个救不活的人，直接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怀疑，这种对自己的极端不自信一但生出来，堪比武道心魔，以后医术毫无进展是轻，有的直接意志消沉，离开医道这条路，从此再不行医救人。

世子鱼又问：“婆婆知道两年前，在苦寒之地中央的那场大战吗？”

“两年前，记得记得，那场大战之后我还去过那地方，那地方直接被淋漓鲜血染红，成了一片赤地，其中亡尸残骸遍地，玄气残留弥漫方圆好几里地，可是把我老婆子吓得三四个晚上都没睡好觉。”老婆婆一笑后说道，丝毫看不出她曾害怕过。

世子鱼急切的问道：“婆婆常在苦寒之地行走生活，可曾见过一个异国女人？虽然她有异瞳异发，但确是华夏面孔，她还在苦寒之地丢了这把残剑。”

说着世子鱼拔出剑身上伤痕累累，还断了剑尖的三苦。

三苦虽然被新装上剑柄跟新雕琢的剑鞘，但是剑身还是那副经历过大战的模样。

“人老了，记性不好，不管是华夏人还是异国人，在那几天老婆子我都陆陆续续的见过不少，也救过不少，不管是华夏的还是异国的，当然也有人贪图老婆子我这点家当和冰魂针，也被我杀了几个，不过老婆子我还是能确定，并没有杀你刚才说的那个人，要老婆子我说，后生，既然人没死，那一定是活着。”

世子鱼心里一震，对，人没死不就是活着吗？

战场上，自己是跟安妮打到最后，然后一起离开的。

这一路的途中，世子鱼也按照自己和安妮的当时走的路线找了一路，就算挖遍了雪坑，也没有任何发现。

世子鱼和白求安联系的时候，还详细的问过他捡剑的地方，就是在这座山的附近，世子鱼上山的一路也仔细看过，同样没有发现。

没有发现安妮的尸体，没有发现安妮死了，那安妮她一定活着。

她和自己分别的时候，还有副队长级别的外骨骼战铠呢，而且还在自己身上收集了三块电池，她的伤势也比世子鱼的要轻，所以说，安妮存活的可能甚至比世子鱼活着的可能更大。

想通了这点，世子鱼心情大好，郑重的给婆婆行了一个礼：“多谢婆婆。”

老婆婆摇摇头：“不用谢我，只是你一时间想不开罢了，相比两年不见音讯，你也是有点烦躁了，出去耐心找找吧，据老婆子我所知，两年前能出去的人全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