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紧张得几乎窒息了,他强自稳定心神三两步走到童师闵面前,刚想说话,童师闵先开口了,“奉皇帝圣旨,侍卫亲军马军从这一刻开始由本帅全权指挥。”
刘骇然失色,脑海中一片空白,完了,童贯先下手了,这下全完了。
“圣旨呢?”刘问道。
童师闵从怀里掏出圣旨递去,“刘帅相信我?”
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事太突然,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拿过圣旨,展开一看当即脸色就变了。太上皇的字天下闻名,只要是念书识字的人都认识,这圣旨显然是太上皇写的右下方霍然盖着皇帝印玺。
“皇帝的字越写越好,和太上皇难分仲本无法分辩。”童师闵看到刘一脸惊色,笑了起来“刘帅,你说是不是?”
刘没有说话,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童贯已经抢先动手了,把太上皇从龙德宫里接了出来,汴京已经被童贯所控制。
“怎么?你认为这是太上皇的手迹?”童闵的语气有些森冷。
“不,不……”刘急忙摇手,“我听童帅的指挥。”
“那好。”童师闵笑道,“我还有些事要办,告辞了。”接着他对自己的一个部下说道,“你陪他们聊聊天,我很快就回来。”
童师闵走到门边,突然又停了下来,转身对刘说道:“刚才我接到一个消息,说曹和我的几个部下密谋诛杀童使相。”
刘吓得魂飞天外,竭力保持镇定,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童师闵目露杀气,冷森森地说道,“透漏这个消息的人就是参予者之一。我已经派人抓住了曹,现在我去审讯他。只要是参予者,我不管他是谁,势必将其千刀万剐,极刑处死。”
刘心里发寒,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凌晨寅时三刻。
宰相张邦昌、副相宇文虚中、签书枢密院事冯先后赶到西府。
张邦昌和宇文虚中心里有鬼,神色有些紧张,而冯一无所知,他以为河北战局出现了新的变化,进来之后,马上问道:“出了什么事?童使相和折使相在哪?”
“我已经到了。”童贯从侧门缓缓走了出来。有两个卫士跟在他后面,一个抱着锦盒,一个抱着宝刀。
“折使相还没到?”冯皱皱眉,不满地说道,“他在忙什么?不知道这是非常时期吗?”
“他也到了。”童贯伸手请三人坐下。
“把折使相请出来。”童贯面色一寒,冷声说道。
抱着锦盒的卫士上前一步,把锦盒放到案几上,打开盖子。
张邦昌、宇文虚中、冯当即变色,骇然惊呼。
锦盒里是折彦直的人头。
童贯从怀里拿出圣旨,打开,慢条斯理地读了一遍。折彦直阴谋造反,犯大逆,罪在不赦,即刻诛杀。
张邦昌、宇文虚中几乎吓瘫了,面无人色,冷汗淋漓。冯知道出事了,但面对折彦直的人头,面对卫士手里的宝刀,他哼都不敢哼一声。
“皇帝被李虎所抰持,祸及国祚。”童贯的目光从三人的脸上转了一圈,问道,“你们说,怎么办?”
三人不敢说话。
“国不可一日无君。”童贯慢悠悠地说道。
三人心领神会。张邦昌马上说道:“太上皇英明神武,请太上皇即刻复位。”
“李虎就在滑州。”童贯又说了一句。
“即刻迁都。”宇文虚中毫不犹豫,急切说道,“天亮就撤离,急速赶赴东南。”
“好。”童贯笑了起来,伸手再请,“我们去龙德宫,拜见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