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知州,金狗来了,狗开始攻击了。”义军首领刘大麻子转身抓住了宗泽的手,冲着他大声叫道,“宗知州,你赶快回城,这里就交给我们。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宗知州,你回去吧。”义军另一个首领房山子跟着叫起来,“金狗除非踩着我们的尸体进来,否则休想接近城。”
“不,我要留在这里。”宗泽用力推开了刘大麻子,“我是磁州知州,我奉旨戍守城,我绝不会离开这里。”
“知州,你要是出了事,谁来管我?这么多人,跟在谁后面讨口饭吃?”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突然“扑嗵”跪下,声泪俱下,“我们求求你了,你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手机浏览.〕”
“知州,回城吧。”一群人跟着跪下,接着整个城墙上的人都跪下了。
宗泽心痛不已,泪水顿时涌了出来。几个月来,他招抚了近十万义军,这些人都跟在他后面混饭吃,果他死了,谁来照顾这些人?谁给他们一口饭?眼前这帮人不怕死,也愿意为大宋而战,为大宋而死,那些活着的人怎么办?他们的亲人,他们的兄弟姊妹怎么办?
“送知州回城。”刘大麻子冲着几个手下招招手。几个人上前扶住宗泽,恭恭敬敬地请他走下城墙。宗泽没有再坚持,那个老人的话让他意识到自己的责任远比戍守城池更重要。
他的任务不仅仅是保住城,还要带着这些人收复河北,稳定大宋,让这些义士和他们的亲人,还有天下的百,都能安居乐业,都能活下来。
宗泽走进了城门,他转身望着瓮城里的人,他知道这些人都将死在这里,他们在用自己的生保护这座城池,保护大宋。
城门关闭,眼前一团漆黑。宗泽趴在冰冷的城门上,泪如雨下。
金军发动了攻击,两万弓弩手对准瓮城肆意射击,一时箭矢如雨,遮天蔽日。
瓮城里的义军将士只有很少的弓,他们要留到敌军攀城的时候再用,保证每一箭都能射死一个人;他们也没有盾牌,他们从城里运来数百块木板,这些门板就是他们的盾,而钉在木板上的箭将成为他们击杀敌人的犀利武器。
金军突击士卒抬着云梯,在箭阵的保护下,向瓮城飞奔。
箭阵停止。金兵靠近了城城墙。
“弓弩手,射击,射击……”刘大麻子把头顶上的门板扔到了地上,翻身跃起,扯着嗓子连声喊叫。
义军弓弩手站了起来,对准城下的金兵连续射击。
金军突击士卒一手举盾,一手抬着云梯,速度不减,而紧随其后的弓弩手则在盾牌兵的掩护下,向城墙上的义军飞速射击。金军的弓弩手射术精良,箭阵更是密集,义军弓弩手连续中箭,死伤惨重。
金军冲到城下,架起云梯,激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义军防守单一,没有更多的杀敌手段,这导致金军在第一轮的攻击中就爬上了城楼。接下来就是惨烈的厮杀。义军将士拼命了,舍命攻击,杀一个人都要付出数条生,他们至死不退,用尽一切手段杀敌。
刘大麻子倒下了,金兵的长枪穿透了他的身体,金兵的战刀砍下了他一条手臂,他临死之前,硬是把半支长箭插进了兵的小腹。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被长箭射中,他竟然拔出了长箭,扑到了那名金兵身上,一口咬住了兵的脖子,抱着金兵跳下了城墙。房山子武技高超,他从城墙上杀到城墙下,当军撞开瓮城城门的时候,他还组织数十名义军将士发动了次反攻,最后所有人都死了,就他一个人还在厮杀,虽然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他无畏无惧,挡者披靡。金军被他的神勇所震骇,调集了几十名弓弩手,把他活活射死,钉在了城墙上。
半个时辰后,瓮城失守,八百名义军将士全部阵亡。
金军没有休息,继续攻击,目标直指北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