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老爸正在叮嘱守门的几个小年轻,这边的惯例,嫁姑娘的大门不是那么容易开的,不塞够钱、放够炮竹、说够好话,休想女家会将大门打开。
而守门的,往往并不是女方父母可以做主的。
都是新娘娘家的一些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仗着这个守门的机会,能玩一两个小时,要到的钱和香烟什么的,都是自己的。
本来张燕老爸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往哪家嫁女儿不是这么来的?闹闹,也更热闹一点。
但此时他却诚恳地跟六七个晚辈在门后面说好话。
“二子!野鸡!大头!你们几个都是燕子的堂哥!今天可不要闹得太狠啊!今天来起亲的,有一个是燕子他哥的老板!让人家在外面站太久不好!你们晓得吧?”
几人听了,立时有人炸毛,野鸡是个看面相就比较浑的高瘦青年,一听燕子他爸这么说,当即就往后一跳,嚷道:“三叔!你这就不对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啊?燕子结婚!燕子结婚,咱们还要这么窝囊?老话不都说低头娶媳妇、抬头嫁女儿吗?今天不玩他们一把?以后还有机会?不让他们吃吃瘪,以后燕子过去了。还能有好日子过?”
大头也不是好鸟,当即也喊道:“就是啊三叔!什么老板会那么了!这是咱们这里的风俗。肯定不会给我哥工作上穿小鞋的啦!”
……
几个年轻人你一言我一句,就是不依。燕子他爸见了,眉头皱得更紧,但还不能发火,只得耐着性子继续做这些年轻人的工作。
没一会儿,他儿子,张燕她哥也走了过来,又是递香烟又是说好话的,求几个堂兄弟妹等一下不要闹得太狠。
实在是今天迎亲的车队里,有一个是他公司老板。让老板在门外等得太久,就算老板不说什么,他自己心里也担心回公司后,会不会要穿小鞋。
……
再说陆扬家那边。
八仙桌不仅摆满了陆扬家院子,院子外面的马路一边也沿着马路摆了十几桌,好在这条马路上平时行车不多,偶尔来一辆,也能从马路另一边过去。
如果是平时有谁家这样占去半边马路,肯定早就被人骂了。
但今天是陆扬家办婚事。村里村外,都没人说一句,就连村长也只是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提醒一句不要把马路全占了。注意安全。
话说,村长见到这样的排场,心里也不舒服。毕竟,他女儿陆青青没有跟陆扬订成亲。还闹得村里人人皆知,他心里也不痛快。
但没办法。
村里谁都知道这件事。今天他要是不许陆扬家在马路上摆酒席,村里肯定人人都在他背后戳脊梁骨,骂他公报私仇。
再加上陆扬家今天的排场摆得太大,陆扬的身家被村里人传得太离谱,外面有什么样的关系,他也摸不清,就更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在陆家今天大喜的日子给人找不痛快了。
农村都是这样,除非有什么深仇大恨,否则,没谁会在人家婚丧嫁娶这些事情上找人麻烦,一旦在这样的日子找人麻烦,那就算以前关系再好,也会结下解不开的死仇。
严重一点,闹出人命都不奇怪。
陆扬二叔那边,也已经电话叫来三个厨师。
一个掌勺的,一个平时做蒸灶的,还有一个是专门配菜的。
这三人到来后,厨房里的效率马上就上去了一大截。
配菜的师傅从正在工作的饭店里借来刀和砧板,配起菜来,刀声连成一片,做蒸灶的师傅把今天的凉菜和蒸菜全包了,另一个掌勺师傅,和陆扬二叔一起给切好的原料腌渍、上浆、拍粉、挂糊……
完了,就开始给原料进行初加工,该焯水的焯水,该过油的过油,该红烧的,也赶紧大火烧过之后,放在小灶上小火慢慢加热。
一下子就把原来几个在厨房帮忙的村里妇女弄得插不上手了。
只能去一边杀甲鱼、黄鳝、择菜那些小事。
至于今天原料采购不足的问题,陆扬直接一个电话打给迎亲车队里的瞿重明,让瞿重明吩咐四叶草工程部的食堂采购主管,立刻按照菜单去赶紧采购。
至于菜单?
陆扬直接用手机把今天采购的菜单拍照出来,用图片的方式发给瞿重明,再让瞿重明发给四叶草公司食堂的采购主管。
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只要发动众人的力量,所有的事情都是毛毛雨。
而在这期间,陆扬自己的高中同学也一个个先后到来,到来的都是在县城工作、生活的同学,陆扬原本没有通知他们。
嗯,通知到的只有王海洋和武顺,结果,武顺在班级群里说了一声,今天就来了十几个同学。
有三四个同学,陆扬都记不得叫什么名字了。
但这也正常,就像陆扬家里今天到了许多他从来没见过的亲戚一样。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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