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二人相约毁去禁牌,然吕存文使计,使得二人被山石相隔,周询与吕存文争斗,而周乾却是另有一番危机。
尘土飞扬,黑气滚滚,使得周乾视野极其狭隘,那从上百丈跌落下来的滚石树木势大力沉,也需仔细应对,一时间竟顾不得细想,连忙奔走逃窜,一炷香后,周乾躲过最后一块千斤岗岩,‘轰’,又是一片尘雾缭绕,待天震地骇之势稍小,方出了口气;不注意间,其小腿已深陷泥中。
周乾‘呸呸’几声,看了看自家体表,却是浑身尘土,蓬头垢面,无奈挠了挠头,一股灰尘自间滑落。
回过头去,却现身后早已是垣墙长筑,岗石连绵,自忖凭师傅的本事不会有甚大碍,只是自家却如何出去?
想了半天却是无果,叹了口气,向禁牌处走去,且是能做的先把它做掉再说,那禁牌处即便周遭尘气弥漫,仍有幽光莹莹,倒是好找。
尚未及前,毛骨悚然之感猛然传来,周乾一惊,不假思索往右一扑,抽剑反削,却是无一物。
周乾对于自家直觉十分相信,但肉眼不见,亦无声响,却是诡异,猛然想起一物,‘阴魔!!!’
一惊,后背一凉,连忙驱使离火珠,炽热火焰自后而生,顿时尖叫声大起,嗞啦呱噪,惹人泛呕。
周乾立刻有了决断,反手一挥,一道黑线凭空而出,如同衣帛撕裂之声,顿时阴魔没了生响。
火光自鬼师剑上涌出,灭煞剑指还有三道蓄势待,那阴魔无形无质,寻常飞剑亦伤不得,偏偏这两物都能克制它,算是其倒了大霉,也是为何长生真人说过凭借周乾**凡胎,亦能对抗此物的缘由,只是需师徒二人齐力方能有机会灭掉此物,如今师傅却是不在,可师傅又凭何伤它呢?
提神半晌,毫无动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背部顿时一疼,剧痛使其满头汗,摸了摸,满手鲜血,一个黑窟窿,往地下一看,却是自家肉块,掂量掂量,二两重,约莫够炒一盘小菜了,周乾裂了裂嘴,苦中作乐想道。
那阴魔被伤后,却是怎么也不出现,周乾警戒良久,也是拿它没有办法,便要去毁掉那禁牌,禁牌一毁,参爷便可破阵而出,参爷若是过来,对付它岂不容易。
连忙三步并两步,剑身一振火焰汹汹,向那玉璧缝隙处禁牌斩去,心中又是一阵不安,持剑横扫,绕身一圈后似乎触碰到某物,却不停留,周身剑光挥舞,离火炎炎,与那禁牌越近。
毛骨悚然之感越强烈,不再时有时无,那阴魔难道是在守护这玄阴禁牌不成?
终归是到了禁牌前,挥剑欲劈,凭空产生一道灰气自禁牌前滚滚冲来,离火与其一交锋,二者同时泯灭,周乾大惊,连忙收剑缩身,一个懒驴滚地,缩骨压筋,仅有两尺大小,三丈外,周乾骨骼嘎嘎作响,却是恢复了体型,冷汗直冒,鬼师剑只剩剑柄。
此乃阴魔借助玄阴禁牌日夜滋养下蕴育出的阴煞污秽之气,最为阴毒,不仅凡人,就连剑仙躯壳沾之亦会身形俱灭。
周乾失了鬼师剑,无法借离火之威护身,一时间危机大作,当机立断下,又是两道道阴煞剑指使出,黑气一闪即逝,击中魔物出沉闷撞击声。
那阴魔连中两道剑煞形体不稳下,却是渐渐在半空中化出了模样,人身,鬼脸,指甲修长尖锐,看起来很是可怖。
大嘴渐渐张开,却是把眼口鼻都遮住,污秽之气缓缓从嘴间溢出,无声嘶吼,然后猛然向周乾扑去。
‘真是鬼呀!’周乾吓了一跳,连忙向后疾撤,可阴魔度疾快,二者距离逐渐拉近。
自家有何物可伤鬼怪?周乾灵机一动,把那人面蛟碗大鳞片拿出,以暗器手法向后一抛,正中那阴魔面庞,嵌在其上,鳞片上乌光一闪,‘嘭!’头颅炸裂。
还未等周乾心喜,阴魔从脖颈部又缓缓挤出一颗果实大小事物,逐渐长开,竟又化做一鬼,那鳞片则被其一口吞下。
‘这都不死!’
如猿猴跃于山林,周乾四肢并用,连跑带窜,视山石岗岩于无物,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双眼只可勉强视物,然却难逃一命;不过若是常人,或说江湖中一流好手,恐怕现在早已毙命。
终归是逃到山石长亘处,避无可避,只得拼命,双手抱住一块千斤岩石,青筋直冒,吐气沉声,一举,举过头顶,脚下被踩出两个小坑,离火珠一亮,火焰自巨石表面升腾,马步一提,大椎骨节节作响,道道劲力相叠,最后‘嘭’的一声,巨石好似被投石器丢出,气势凶猛的撞向阴魔,躲之不及,却是撞了个正着。
离火罩住阴魔上下,可那阴魔好似视巨石无物一般,直穿而过,张牙舞爪扑向周乾。
“嘿嘿,又要拼命了!”周乾干笑,冷汗自额间滑落,但双眼却是一眨不眨死盯阴魔,即便知道自家此次很可能小命不保,但或是天性,或许是传自周询的桀骜不驯,便是死,也得站着死!手中仅剩的那道阴煞剑指跃跃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