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不可耐的尝了一口,嫩滑爽口,嚼了嚼,爽快劲道,喝上一口汤,浓郁厚重,来一口狗肉,汁鲜肉厚;一声‘好’字不由自主的叫了出声,惊扰了邻座;生客面皮微红的拱了拱手,见众人见怪不怪的表情,忍不住又叫道:“狗蛋大厨,再来一碗。”且是一碗未尽却又贪心不足。
众食客吃喝完毕,各归各家且不提,那狗蛋独自一人收拾碗盘,又搬动桌椅忙了半晌,忙的汗流浃背,不免腹中饥饿,就给自己做了一大碗加量加料的油泼面津津有味的食着,心中却想,“王大哥,李二哥晚上约我小聚,王大哥喜喝酒,等下去客栈打两斤女儿红,李二哥最爱吃红烧鸡子,等下去菜市买只肥鸡。”
正这么想着,一老人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那老人只穿着一件青色单衣,身上十分的褴褛,蓬头垢面,老人低着头对着狗蛋低声下气道:“不知小兄弟能否给老人家来一碗面食。”
狗蛋犹豫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可有钱?”
老人家叹气道:“我以乞讨为生,却是一枚铜钱也没有。”
‘原来是个老乞儿,’狗蛋恍然,想了想道:“我原本也是一个小乞丐,你既然也是乞丐,那我有吃没道理你没得吃,你先坐下等着。”说着便去摊后烹饪,老乞丐看着狗蛋的背影,眼中闪出一丝精光。
少顷,狗蛋端着一大碗面过来,且还做了油爆茄子与芹菜烧肉两道菜与那老人,老乞丐狼吞虎咽,三下五除二吃完,模样很是满足,看向狗蛋的眼光也更是满意。
老乞儿又悲苦道:“我一老人家腿脚也不方便,又是饥一顿饱一顿,想来这一顿也是最后一顿了,”然后又迟疑道:“我老人家在江南有一房亲戚,老儿我想去投奔,只是缺乏盘缠,我观小兄弟是个热心人,不知能否借老儿几锭银子做盘缠,日后必有厚报。”
狗蛋很是犹豫,他这面摊开了快半年也只是赚了三四锭银子,这一下子借去无异于在狗蛋儿心口放血,身上割肉;自己又与那老者一铜板关系都没有,换着是谁都没道理干这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并非不愿做,实在是力不能及也。
狗蛋直勾勾的盯着老乞丐看,半晌却咬牙道:“我借!”
老者大为惊讶,确是没想到狗蛋会做出这种类似与割肉喂鹰之类的大善事,老者经历世事沧桑,人情冷暖,见过各种人物何止千万,原只是突奇想,想要讹一讹狗蛋,心里嘀咕着难道自己真遇到这种万中无一的大善人?
狗蛋儿并不是那种善心过剩的人物,事实上,那种善心早就在狗蛋做乞儿时与路边的野狗挣食,在大乞丐们的剥削中乞讨时消散的一干二净,狗蛋唯一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狗蛋刚做乞丐时,乞讨不到东西,躺在街角饿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旁边有一老乞儿把自己讨来的唯一一块饼分给自己一半,狗蛋到现在还能记得那个老乞丐说的话,“咱们都是乞丐,人嫌狗憎的货色,若是自轻自贱,这可就仙佛都没救了,你小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去路边卖个可怜大哥大姐的叫唤几声那打赏岂不是来的简单,何必躺在墙角等死,记住若是别人看轻你无事,但你一定要看的起自己,老小子做了几十年乞丐心中还有一个念想想要去怡红院找红姑去耍耍,你小子难道连一个糠糟老头都比不上吗?”
狗蛋儿虽不知怡红院是个什么地方,但从此恶狠狠的了两个誓,第一个一定要在街角对面杨记面铺吃那五文钱一碗的打卤面,那香味曾经勾得自己想了三天三夜,第二个便是以后若是碰到饿的半死的乞儿,自己也一定要帮上一帮,只凭那半张饼的恩德。
狗蛋珍重的挖开面摊左边第三块青砖,从中取出一个破布包裹,破布一翻,是那白花花亮晶晶的银子,共有四块银角,狗蛋取出其中三块,与那老者,道:“我也不知你说话的真假,但是料想也不会有人骗我这个小乞丐,这三角银子与你,因为你是乞丐我也是乞丐,别人看轻咱们但咱们得自己看的起自己。”
老乞儿也不接受,只是站了起来盯着狗蛋,狗蛋初始还不觉得,现在才现这老乞儿骨架奇大,身高约莫八尺,一双虎目精光四闪,让人觉得好像面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吊睛大虫一样。
老乞儿哈哈一笑,欣然道:“好小子有资质也有骨气,性情也不错,虽然有点呆痴但也无妨,正是老天赐我百臂剑仙周询的佳徒,小子你可愿拜我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