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咧嘴一笑,道,“不光把那知府侄子逮了,连带着还把花魁也一窝端了。”
说完,他便将摇头挣扎的茉仙捆在麻绳上,慢慢往下送。
若是从前,茉仙作为香软轩的花魁,怎么也不会落得连个门口伺候的小丫鬟也没有。但现在,她身价一落千丈,鸨母直接将伺候她的小丫鬟调给了瑶琴等人,这才让她连求救都无门。
茉仙的房间在二楼,不高不低,此时又是夜里,一片漆黑,后院的打手皆被大胡子几人打晕了,自是无人发现,香软轩的前花魁正吊在半空中,即将落入歹徒之手。
大胡子又以同样的法子,将刘冲也运了下来,然后自己迅速窜了下来。
四人便带着茉仙和刘冲钻进了黑暗的夜色中。
大胡子和同伙挟持两人到了一处宅子,然后将刘冲锁进了屋子,又把茉仙丢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夜,对刘冲来说,是难得安眠的一夜,对茉仙来说,却是折磨的一夜。
她平日虽然也接客,但她是花魁,不似底层妓子那般,什么屠夫走卒、三教九流的客都接,而且,一夜只需伺候一两个客人而已。
可是,这一夜,大胡子连带着他的三个同伙,四人连着折腾了她一夜,连喘息的机会也没有。
大胡子系好裤腰带,大咧咧走到茉仙面前,拍拍她的脸道,“不愧是花魁,就是比良家女子更结实些。把爷伺候爽了,等救了我们大哥,到时候带你一起走。”
他的同伴调笑道,“哟,胡子?还没玩够呢?咱也得去看看咱们知府家的小公子去了。办完正事再玩!”
大胡子挠了把痒,便跟着同伴儿一道出去。他一走,茉仙总算有机会歇一歇,眼一闭,便直接入了睡。
直到晌午时分,她被门外传来的砸门声吓醒,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就被大胡子一把从床上拎了下来,粗鲁将她拖到门外,然后又拖进了另一个屋子。
茉仙被重重抛在地上,然后被恶狠狠问,“这人你认识吗?他是不是知府侄子,齐玉?”
茉仙下意识摇头,齐玉她知道,也是她的常客来着,出手阔绰,怎么会是面前这个穷酸书生呢?
大胡子气得在屋内来来回回走,甩手道,“怎么可能?这女人明明就是香软轩的花魁!我们明明打听好的,齐玉昨夜会去找香软轩的花魁,怎么可能不是他?”
茉仙哑然,齐玉的确是她的老主顾不错,只是出了覃九寒那件事后,齐玉便换了瑶琴伺候,所以,她这算是替瑶琴受罪了吗?整整好几个时辰的折磨,都该是瑶琴那贱人享用才是!
茉仙爬到大胡子脚边,拉着大胡子的裤脚,道,“我知道齐玉!他现在不找我了,都点的瑶琴!瑶琴就住在我对面,你们去抓她吧,放了我吧,我给你们带路!”
大胡子更是气急败坏,恨不能一脚踹开拉扯着她的女人,但想着这女人还能伺候兄弟几个,便忍了下来。
他的同伴中有个满脸麻子的,叹气道,“这可怎么办?要是昨夜发现抓错人,咱还来得回去补救。到了今天,恐怕鸨母早就报官了。妓院丢了人,那齐玉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还来呢?”
大胡子一拍大腿,后悔不已,“都怪我,说来说去都怪我!这下没了齐玉,就凭这个穷酸书生,我们还怎么把大哥救出来?那知府能放人吗?”
麻子也摇头,四人是跟着大哥做拐子的,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平日里都是大哥吩咐,他们照做,能想出这么个换人的法子,已经是想破脑袋才想出来的。
这回也是倒霉,有脑子的,全都被那什么狗屁少将军逮了,就剩他们几个小喽啰,还都是没脑子的那种,没抛下老大先跑,已经算是讲义气了。
不过,之所以没抛下老大走,也不是讲什么义气,而是,没有老大,他们找不着接头的人,也没法子换个地方继续干这行当。
刘冲方才被狠狠揍了一顿,此时正疼得面目狰狞,为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而哀叹。
听了麻子和大胡子的对话,也依稀猜出了他们的意图,知道自己是替知府侄子遭了罪,便脑子一转,想出了个祸水东引的法子。
既然这群歹徒的目的,是想抓个有地位的人,去和知府换人,那为什么不忽悠他们去抓覃九寒呢?
覃九寒好歹是这次院试的案首,若是案首出了事,知府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就算知府真的置之不理,那时候他也已经脱身了,覃九寒受罪甚至干脆死了,不是正和他意?
这个人,毁了他的一生,也该付出点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