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不好了,”李嬷嬷气喘吁吁的跑进来,“昭贵君受了重伤, 太医院的人都去了。”
连末嚯的一下站起身, 一阵头重脚轻, 打翻的茶水流在衣服上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什么情况?可否属实?”
“昭贵君伴架出游,遇到了刺客, 替皇上挡了一刀, ”李嬷嬷可算是把气喘匀了, 如果昭贵君能挺过这一遭, 恐怕是要有大造化了。
连末一屁股跌坐回椅子上, 怎么会, 怎么会!不会的!他不会有事的!连末站起身就往正殿的方向跑去,他不会有事的, 绝不会有事的!
屋里早已经挤满了太医,正在研究如何开方子,血勉强的止住了,刀口很可能碰到了心脏, 擦边而过, 这种伤情实在是太过凶险。
“君上!”连末眼中只看到了那个脸色苍白,晕睡在床上的人, 他双目紧闭, 呼吸微弱, 几乎感觉不到生的气息。
他颤抖的伸出手,不敢去碰触眼前的场景,生怕那是一场镜花水月,一碰就会碎。
银缕看到连末冲了进来,赶忙把人拉开,给他使眼色,“快走吧,等下皇上过来还不知会怎么迁怒你,主子不会有事的。”银缕眨了眨眼,嘴角噙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君上他……”连末惊疑不定,莫非是……苦肉计!
银缕轻轻摇摇头,将人推出后门,“别让主子担心,快走吧!”
连末悲伤的情绪还未来得及释放,就被浇了一盆冷水,彻底的清醒了。他在做什么?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跑哪儿去了!他如履薄冰的在宫中生存至今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可是,刚刚他明明就有一种感觉,如果君上不在了,他也不想在这泥沼中挣扎了。连末摇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愈发的糊涂,皇室的孩子都早熟,他自然知道这一切都不应该,可他依旧情不自禁,如果,如果他登上了那个位子,谁还敢来质疑他的决定,那是不是……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救驾有功,晋封皇贵君,赐号昭。”灵官纤细的嗓音宣读着圣旨,羡慕嫉妒恨已经止不住的外溢,后宫中红眼病泛滥。
白白进宫一年就从美人坐到了皇贵君的位置,这在后宫晋位史上画下了浓重的一笔,无人能超越的记录。
皇贵君是什么,那就是副后啊,皇后和皇贵君一般情况下只会有一个,成为皇贵君就是在为封后做准备。凤印在皇贵君手里可就不是暂管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有资格持凤印。贵君跟皇贵君一字之差,却是妻和妾的区别。
躺在床上的白白内牛满面,墨焰这个混蛋!居然给他加戏!救驾那是好玩的吗?疼死了有木有!
墨焰已经给自己挖好坑了,正在试躺看是不是舒服,“完了完了完了,这回主人非得撕了我不可了,主人最怕疼了!”
“知道你还敢做!”黑白君好笑的看着他,要知道他刚才看到墨焰伸出罪恶的爪子推了白白一把的时候,他的下巴都要惊掉了好么,这厮胆子也太大了。
“不做怎么办啊,总要赶紧完成任务,”墨焰捂着耳朵,不听不听,“阎王大人跟我联系了,现在就差这一个位面了,主人这样磨磨蹭蹭我着急啊!”
“这件事你可别跟主人说,”黑白君蹙着眉头,这会遇到的可是个难搞的刺儿头,别给主人太大压力了。
“我当然知道,”墨焰嘟囔道,我又不傻,才不会告诉主人,这个入侵者太讨厌了,打不死的小强说的就是他!都这样了还积极上进呢,堵死他上进的路再说。
“皇上,”苏怡正在给花浇水,被突然出现的正祥帝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免了,”皇帝摆摆手,白白昏迷不醒让他有些焦躁,那种在别的妃嫔身上找不到的感觉太特别了,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断了毒.品的吸毒者,抓心挠肝的难受,总感觉像是隔靴搔痒,缥缈丹跟毒.品唯一的区别就是于身体无害。
“皇上可是用过膳了?”苏怡眨眨眼,皇上看起来似乎是瘦了一些。
“嗯,”正祥帝点点头,封后大典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仪式的主角却还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