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安丰之后,众人抵达庐州,终于与负责接应的滁州方向人马碰头,兵合一处,再无危险。
一路行来所见种种,杨逍等一干长居西域的总坛人士对中原当下形势总算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也不得不接受光明顶总坛威望在各地分坛已经被彻底无视的事实,心中难免生出自怨自艾的感觉。
察觉到杨逍的情绪变化,赵禹劝解道:“人心向背,却非朝夕之间可逆转消弭。光明顶总坛虽然错过一些机会,也浪费了许多时间,但在广大教众心目中,数百年的积威影响,却仍不容小觑。往后咱们再善加引导,用心做事,仍然大有可为。”
杨逍神se略显萧索道:“可惜,光明顶已经不在了。”
赵禹却很是乐观,笑道:“人心所指,便是光明,却不拘泥于一山一石。过往先贤可从西域苦寒之地披荆斩棘,经营出一个光明顶盛况。今人未必弱于古人,咱们只要有雄心,肯做事,未必不能开辟一番新的天地!”
负责前来接应的乃是铁骑营统率傅友德,听到赵禹与杨逍这一番交谈,在一旁插口道:“总管所言正是,杨左使大可不必颓唐。这一次西域一战咱们明教大获全胜,淮泗之间广大教众皆欢欣鼓舞,奔走相告,待得知总管已经继任教主并决意将光明顶总坛迁回中原,更是翘首以盼,如禾苗渴慕甘霖一般。待到了滁州,杨左使可不要被教众们热情吓得慌乱才是。”
赵禹在马背上笑斥道:“傅将军,以前你可说不出这样一番漂亮话。莫不是铁骑营安闲惯了,你们也不安心cao练,大半心思都挪到钻研拍马溜须的法门上去了?”
傅友德忙不迭辩解道:“总管是了解我的,末将向来拙于言辞,若非事实如此,断断捏造不出来。”
见到傅友德一脸急se辩解的正经样子,杨逍也忍不住笑起来,心情却是轻快一些,对傅友德所说广大教众翘首以盼的景象也生出几丝期盼。
殷天正与彭和尚皆有引兵作乱的经验,却对滁州铁骑强盛的军容好奇无比,尤其是彭和尚。他尚是第一次目睹滁州铁骑,早已经忍不住啧啧称叹道:“这般强盛的骑兵军容,只怕百年前横扫宇内的蒙古铁骑也不过如此吧。”
傅友德听到这赞许,颇感自豪,却仍没有狂傲到目中无人,闻言后便说道:“铁骑营乃是滁州军积累数年,斥巨资打造而成,近来才渐渐成型。若讲到装备配给,即便是蒙古铁骑,也略有不及。只是弓马配合尚不及蒙古铁骑纯熟,也缺少实战的淬炼,须得狠狠磨砺几场硬仗,才好相提并论。江湖人讲号令天下的屠龙刀,这铁骑营就是总管手中的屠龙刀!只待磨砺出锋芒,便可宰掉鞑子皇帝这条伪龙!”
左近铁骑营士兵听到傅友德自信激昂的话,皆齐声高呼喝彩,声震四野,闻者皆心旌摇曳。总坛众人身处其中,亦觉与有荣焉。一族一国的气运,便由这不起眼的一兵一卒高昂士气汇聚而成,虽然沉沦百年,一旦起势爆发,挡者披靡,势不可挡!
赵禹听着铁骑营声震九霄的呼喝声,亦觉心chao涌动。他胸中有锦绣江山,壮丽画卷,便要靠这锐意十足的jing兵铁骑一刀一箭劈砍雕琢出来!
过了庐州,便近滁州地界。道路所见,渐趋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