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之后, 江思菱就释然多了,也好像终于能够喘得过气了。
她不再像之前那样,陷进死胡同里钻牛角尖,而是决定把剩下来在剧组的每一天都当作一种额外的馈赠,尽可能地给自己多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
同时,她还很庆幸,幸好沈延洲到目前为止都还不清楚她的心意, 所以她才能暗自享受这份单恋的心动。
若是他知道了……
江思菱不由得想起了一个很久没有被提起的名字——蒋夏。
在蒋夏潜规则事件的实锤爆出来之后,沈延洲的粉丝也终于受够了蒋夏一直以来的捆绑炒作,截取出了沈延洲和蒋夏出席活动时的一系列动图。在这些动图中,仔细看, 不难看出来,沈延洲对蒋夏的敷衍和不耐。要知道, 这些在潜规则事件可是蒋夏的毒唯粉对沈延洲转黑并且攻击他的依据。
江思菱也不禁想起了一些细节。
在《翩若惊鸿影》的新闻发布会上,当媒体问起沈延洲, 她和蒋夏相比怎么样时,沈延洲说她现在和蒋夏还不具有可比性,但过几年这个问题他就不太好回答了。
江思菱一开始觉得还奇怪, 明明在离开剧组之前, 她表现得不好, 他才把她教训了一番, 怎么转而就这么高调地媒体面前夸她。现在想想, 应该不仅仅是为了《余生》电影的宣传。
那晚在酒店的后花园, 她也亲耳听到了沈延洲是如何拒绝蒋夏的。他说过, 演员不该错误地把戏里的感情延伸到戏外。
若是沈延洲知道了她的心意,以他的性格,肯定不留情面,那他们就连朋友都没得做了。而那种结局,远比还可以暗恋要叫她难受得多。
江思菱从来不知道,原来能够暗恋,已经是一种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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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一夜好眠,隔天一早,江思菱是自然醒过来的,比她定的闹钟还提早了半个小时。
到了片场,她远远就看见沈延洲已经在了。
沈延洲本来长得就足够出众,随便往人群里一站,哪怕是混在一堆明星里面,他也永远是最显眼的那一类人。更何况,他现在还是她心尖上的人。
江思菱主动走过去打招呼,“延哥,早。”
听到这声称呼,沈延洲挑了挑眉,笑着回:“早。”
也许因为她是歌手,嗓音要比别人更独特一些。同样一声“延哥”,她叫起来好像就格外悦耳。
江思菱莞尔。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反正,这份感情得压在心里,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躲着他也是过,这样子也是过,那她当然是愿意把自己好的一面展现给他。
打完招呼,江思菱刚要转身往自己的休息室走,就听见沈延洲问:“有空吗?”
江思菱:“有啊。”
沈延洲:“关于剧本,有几个细节,我想跟你讨论一下。”
江思菱愣了愣,“……好。”
见她这样的反应,沈延洲倏地笑了,“放心,我不是要说教。”
江思菱:“……”
说教这个梗是过不去了吗?!
沈延洲把一边的凳子挪到他身边,下巴抬了抬,“坐吧。”
江思菱:“嗯。”
坐上去,江思菱才发现和他离得有多近,彼此的手臂几乎都快要贴着了。她瞬间红了脸,起了起身,向右挪开了一点位置。
她不敢离他那么近,怕控制不住心跳的频率。
注意到她的举动,沈延洲抬眸看她。
江思菱:“怎……怎么了?”
他指了指放在膝上的剧本,问:“坐这么远,你确定能看得见?”
江思菱:“……”
他们俩是主演,戏份多,台词多,更别提他还在剧本上做了非常多的笔记,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片。江思菱定睛看了看,还真看不清楚。
她本想说一句她已经把剧本背得滚瓜烂熟了,他说到哪儿,她都能听得懂。但碍于他视线的压力,江思菱硬着头皮又挪回了原位。
沈延洲这才开始跟她讨论细节,他一脸认真地给她讲,待会儿拍摄时需要注意的一些点。
他边说边看她,希望看到她给他一点反应,江思菱就不好一直低着头。
都说沈延洲的脸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江思菱觉得他右边的侧颜尤其好看,那天在健身房也是,汗水顺着他的侧颜滴落到地上,格外的性感。
看着看着,她就迷了眼。
“这个部分……”沈延洲用笔尖指着剧本上的这一段,话刚说到一半,见江思菱的眼神开始有点游移,顿了顿,问:“你有在听吗?”
“啊,”江思菱飞快地别开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低声说,“有的。”
沈延洲收起笔,坐直了身体,双手环胸,问她:“那你重复一遍,我上句话说了什么?”
江思菱:“你说……”
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又有些委屈。她就晃神了那么几秒,就被他逮了个正着。
沈延洲定定看她一眼,“认真点。”
江思菱低眉,“好。”
收起遐想,她认认真真地听他讲。
她知道,沈延洲最讨厌的就是不专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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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工后将近半个小时,许音和陆立衡才一前一后出现在片场。
陆立衡进组第二天就敢迟到,徐导火气大得不行。但考虑到许音的身体还没彻底恢复,他又不好只骂陆立衡一个人,免得被说差别对待,板着脸说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陆立衡识相,立马严肃表态,“徐导,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