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警了。”春夏说。
“你没事吧?”陆壹用那只干净的手摸了摸她的脸,眼中的暴戾已经消隐。
春夏摇头:“没事。”
季泽予第一次伸手想要抓她时,春夏就给了他一记横踢。
之后,他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他其实也不是什么凶恶之辈,只是心有不甘,借着酒意才敢来发泄。平日翩翩君子的人设,论打架,武力值在跆拳道黑带的春夏面前,只有挨揍的份儿。
陆壹的火气还是很大,任谁看到有男人喝醉酒闯进家里欺负自己女朋友,不暴打一顿都消不了气。
季泽予头上的伤不轻,这会儿瘫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再打就容易出人命了。但人还是有意识的。
陆壹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拽起来一些:“你不是自诩正人君子么,这种事也干得出来?”
季泽予嘴角渗着血,闻言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我倒是什么也没干,先被你们打成了这样。不如等警察来看看,到底是谁的责任?”
陆壹一肘子怼在他胸口,将他砸得歪头吐血。
“试试看。”陆壹压低的声音透着冷。
警察和120的救护车一起赶到,季泽予第一时间被拉去医院。毕竟是他私闯民宅在先,又有保安室的监控作证,警察了解情况虽然花了一些时间,最终还是离开了。
不过说是自卫,毕竟他们毫发无损而季泽予伤势严重,若他醒来想找麻烦,这事还有的撕扯。
闹哄哄的终于结束,陆壹送走警察和看热闹的邻居,关上门。
春夏烧了热水,正在冲姜茶,陆壹到她背后坐下,也不管自己身上还是湿哒哒的,就抱住她。
“你又给他开瓢了?”
医护人员给季泽予做简单处理的时候,陆壹看到了,后脑勺的头发都被血粘起来了。
春夏十分淡定地“嗯”了一声。
“用的什么?”
春夏指了指已经擦干净摆回桌子上并重新插好花的花瓶。
这个花瓶是买花送的,没想到这么结实。
陆壹忍不住想乐,却笑不出来。
他两条长腿在前面一收,把春夏整个人夹在自己怀里,手臂紧紧勒着她的腰,将额头抵在她肩膀上。
“姐姐,我心里难受。”
说到最后,嗓子已经哑了下去。
春夏没有见过陆壹伤心难过的样子。唯一一次在她面前哭得稀里哗啦,是因为心疼她曾经受到的那些伤害。
他总是很愉快,暖洋洋的,让人以为他的心底也是全然澄净,没有任何的黑暗地带。
春夏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
她放下那杯冒着热气的姜茶,安静地让他抱着,轻轻握住他发凉的手。
浅黄的灯光洒在客厅,给这个暴风雨的夜晚一个温暖的去处。
姜茶慢慢凉了下去,保温热水壶又重新加热起来。
无声趴在春夏背后的陆壹动了一下,抬起头,说话时湿热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耳朵。
“我们今天试一下后入吧。”
正在绞尽脑汁想安慰之词的春夏:“……”
她转过头去看他,确认他的脸上没有眼泪,也没有了难过的神色。
“你不难受了?”她问。
“难受。”陆壹可怜地耷拉着眉毛,“所以你要好好安慰我。”
春夏看到过那个姿势,她……不太能接受。
她将陆壹的手拿掉,起身回房间整理叠了一半的衣服。陆壹寸步不离地跟过来,哈巴狗似的黏着她,搂着她的腰不撒手。
“你去洗澡。”春夏说。
他就露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姐姐,你不疼我了吗?我不是你的小宝贝了吗?”
“……”春夏把叠好的衣服放进衣柜,“你先洗澡。”
陆壹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冲进洗手间用五分钟将自己刷洗干净然后光着屁股冲了出来。
春夏正在擦弄脏的地板,听到身后的动静,还没来得及回头,便被拦腰抱了起来。陆壹跟土匪打劫似的扛着她冲回卧室,把她往床上放的动作倒是蛮小心,但扑上来时相当狂野。
春夏发现他还是不开心的。
以前嘴巴总是没个安静的时候,许多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流氓话,今天话却少了很多。
于是最终春夏还是满足他,换了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