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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破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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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泽川笑笑:“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些年你又不在家待着。”

言行之沉默。

辛泽川又说:“不过相对于行耀这个弟弟,你对岑宁可友好的多啊。”

“有么。”

“当然有,你偏心岑宁谁还看不出来?”辛泽川一只手搭在他肩头:“不过小姑娘家家跟这些臭小子确实不一样,是得宠着点。”

辛泽川说的有理有据的模样,但言行之却仔细回忆了下,他有偏心?

“对了,上回唐铮那混账事……咳咳,没啥吧?”

言行之收回思绪,瞥了一眼正和张梓意打得火热的唐铮:“还能有什么,我能说什么。”

辛泽川摸了摸下巴,也觉得这事又尴尬又棘手。

确实,在说什么都不对的情况下,还不如什么都不说。

**

除夕夜过去,迎来了新的一年。

岑宁第一次这么不希望新的一年到来,因为这意味着言行之就要离开。

但不管她多不想,时间该过去还是会过去的。

大年初三这天,言家又来了一拨客人。那会岑宁正在小楼阳台,往下望去的时候,看到言行之亲自出门迎人。

那几个人大概也五六十岁了,但跟言国丰一样,身姿挺拔,看着都特别精神。

她想,大概这些人都是军人出身吧。

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可半个多小时后,突然见那几个人出来了,而且有一人还有些焦急地在说些什么,可后来被那其他人又拉上车了。

岑宁有些疑惑,按道理,应该会留下吃晚饭的,怎么就这么走了?

怀着这个疑惑下了楼,岑宁走过长廊,到了别墅楼下,可她刚走进去就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言行之竟跪在客厅。

怎么回事?

岑宁有些慌张的打量了周围的人,只见言肃和徐婉莹在边上没说话,脸色不太好看。陈阿姨则躲在厨房边上,大气不敢出。

而言国丰明显是气极,一派严肃的脸上又是怒又是惊,仿佛言行之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似的。

岑宁一脚踩在门栏上,不知道该进还是该出。

就在这时,言国丰手上拿了一个不知道哪里拿下来的长棍,一下子就打在了言行之背上。

闷闷一声响,伴随岑宁惊恐的声音:“言行之!”

突然冒出的声音让言行之侧眸看了一眼,他眸光一深,又沉默了回了头。

岑宁见过的言行之一直被众人供在高处、捧在手心。

家里每个长辈都以他为荣,言国丰回回提起自己有这么个孙子的时候也是满面春风。岑宁实在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可以让言国丰这么揍自己已经成年了的孙子。

“爷爷,您干什么!”岑宁脑子嗡嗡响,什么也不管地就冲上前去,她卡在了言行之前面,两手张开,是下意识地保护动作。

言行之微微一顿,抬眸看着突然窜到他眼前的小姑娘。

言国丰咬着牙:“宁宁你让开,我好好教训教训这臭小子!”

岑宁:“爷爷,再怎么样也别打人……”

“这还算轻的!我就想问问他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岑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闻言一脸着急地转头看言行之。言行之和她视线撞了撞,面色肃然地拉开了她。

“站边上去。”

岑宁:“可是……”

“听话。”

“……”

徐婉莹见此也道:“爸,您也这么生气,有话好好说,行之也大了,这么打多不好看——”

“你们都别说话!是啊,他是长大了,所以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就连私自加入特种部队也不吭声!”言国丰沉声道,“今天要不是你江伯伯提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言行之:“没有。”

“那你就是故意拖延!等到没挽回之地的时候再告诉我是不是!”

“是。”

“呵!你倒是坦诚,言行之,我让你进部队考军校不是让你去出生入死!”

“那是为了什么?不是保家卫国,不是出生入死,那是为了什么。”言行之眸光微敛,微扬的唇角异常残忍,“难道只为了虚名,只为了走上那些别人仰望的位置吗。”

“你!”

“以身许国,何事不可为。”言行之抿了抿唇,淡声道,“小时候您是这么告诉我的,既然从小就给我灌输了这种思想,那现在就不要再阻拦我。”

……

言行之后来被言国丰单独叫进了书房。

客厅安静一片,言肃坐在沙发上,徐婉莹在边上好声好气地安慰着。

“行之也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们就别阻拦他了。”

“儿子不是你生的,他的死活你当然不在乎!”

“言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婉莹一愣,脸色顿白,“难不成你觉得我这么说就是想让他去送死?”

“我……”

“我自问嫁入言家以来对行之也问心无愧,你,你竟然这么想我!”

“婉莹——”

徐婉莹眼眶通红,气呼呼地跑上了楼。言肃面色有些尴尬,想必刚才那话也是口不择言,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后,上楼找徐婉莹道歉去了。

“陈姨。”岑宁看着空荡荡的客厅,轻唤了声。

陈姨唉声叹气,闻声应道:“宁宁,你先回去,我看着。”

岑宁没动:“陈姨,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生气,哥哥去……特种部队,那是怎么样?什么叫去送死。”

“哎,我懂得不多,不过我知道特种部队不比一般军队,神出鬼没的,出的任务也十分危险。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自己也做过,所以他深知有些事控制不住。”陈姨摇摇头道,“其实特种部队当然是荣誉了,那是最优秀的军人才能去的呢。只是行之……行之怎么说也是长孙,他被给予多少期盼啊,家里人怎么会愿意他那么辛苦,还拿命开玩笑。”

岑宁心头有点慌:“可他既然已经这样了,是不是说明也挽回不了什么了。”

“行之向来有主见,以他的性子,他也不会回头的。”

岑宁没说话,她想起他在训练场上不要命的挥洒汗水,想起他在翻阅那些军事书籍时的严谨态度……彼时他的眼神,是坚毅而决绝的。

是啊,他哪是那种轻易就回头的人。

如果是,他也不是言行之了。

书房隔音效果甚好,岑宁在客厅外的时候什么也听不到。她心里急切的想知道些什么,也担心言国丰还会下狠手。所以在思索一般后,假装自己要回小楼,其实出了门之后就偷偷猫到书房外的墙边。所幸,书房的窗户并没有关紧。

书房里,一站一坐。

“你就非得选择这条路?”

“我确定。”

“你上军校可学的东西多了!未来你的路是清清楚楚,我不同意你这么冒险!”

“这不是冒险,是历练。”言行之垂着眸,锋芒却毫不遮掩,“我想要的,就是这样。”

“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吗!你不看看你是谁!我不希望你冒险,你不许去。”

“爷爷!”言行之沉声道,“我从小就接受您的栽培训练不是只为了当花架子,您什么时候可以不来决定和操控我的人生,我想做什么我自己清清楚楚。”

“我操控,我怎么操控你了!”

“您给我下的命令还不够多吗,未来做什么,上哪个学校,考哪所大学,进什么军队,甚至我未来娶什么人,您给安排的事还不够吗。”

冷风萧瑟,这个季节没外套站在户外能让人冷到骨子里。

窗外的岑宁抱着手臂,在听到“娶什么人”的时候猛然怔了怔。

言国丰:“你这说的什么话,我哪件事不是为了你好。你娶什么人……宁宁那孩子有什么不好,军人就该一言九鼎,这是我对岑家的承诺!”

“您也知道那是您的承诺,那您的承诺凭什么让我来背。”言行之面色极冷,说出的话也十分不客气,“我不乐意的事,谁都不用想着来勉强我。”

……

世上没有平平稳稳的路,人总会在走的时候碰到一些料想不到的意外。

于言家来说,言行之的抉择是个意外。与言行之来说,窗外偷听的岑宁是个意外。与岑宁来说,十三岁那年走进言家遇见言行之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意外。

那一年,风雪很大。

后来几年岑宁回忆起来的时候,她记得的不仅仅是那声“不乐意”,更多记得是那天的温度,那天的飞雪,还有那天心口被撕开后,突如其来的陌生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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