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都很沉默，夏之夜看着窗外不说话，娜塔莎只是从后视镜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最终车子停在了一个把守森严的基地之内，一栋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楼前。

打开车门下了车，夏之夜站在楼前，看着眼前这栋楼，又看了看站在台阶上的娜塔莎，深深地吸了口气，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比我想象的，还要难一点……”

娜塔莎有些惊愕：“我以为，你无所畏惧。”

“心怀恐惧，才可以走的更远。”夏之夜轻轻地出了口气：“比我强大百倍的人，他们的心中也无法完全做到无畏无惧，更何况我？”

娜塔莎沉默了片刻，再看夏之夜的眼神就有了一些不一样的色彩，她笑了笑：“去看看她吧，她一直……都很想见你。”

“我也是，也必须要见了。”

夏之夜的目光变得平静了不少，随着娜塔莎进了楼。

电梯一直到了七楼停了下来，安静的过道，舒适的色彩，一切都让人觉得放松。

娜塔莎在前面带路，夏之夜忽然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跟在她身边的？”

一直表现得相对洒脱的寡姐忽然脚步微微一顿，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直接来到了一扇门前：“请吧。”

夏之夜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看了看眼前的门把手，轻轻地吐了口气，一把抓住，拧开。

相比起和弗瑞的交涉，夏之夜觉得这扇门似乎更加沉重一些。

推门而入，相对熟悉的风格顿时映入眼帘。

整个房间打造成的是一种七十年前的风格，和窗外的高科技格格不入。

一扇窗户打开，有风吹进房间，让窗帘随风飘摆……

夏之夜将目光投向床上，那里躺着一个女人。

她白发苍苍，似乎被开门的声音惊醒，慢慢抬头，看向了夏之夜。

她的眼睛已经浑浊，却不知道为何，却在瞬间认出了眼前的人，苍老的声音从喉咙发出：“世界……和平了吗？”

“有太多人希望这个世界，永远都不要和平。”

夏之夜一边走过来，一边说道：“而有些人，为了实现某种和平，不止一次的试图让世界再度陷入战火纷飞之中。”

来到跟前，看着眼前已经白发苍苍，几乎认不出来面容的卡特，夏之夜轻轻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

……

……

娜塔莎站在走廊，脑海之中回想的却是很久之前的画面。

点点滴滴……交织成河。

却又因为时间流逝，而模糊不清……

不知道什么时候，耳中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娜塔莎的思维回归到了现实，她看向了门口，夏之夜就站在那里。

“聊完了？”

娜塔莎整理了自己的情绪，让她的外表看上去波澜不惊。

“其实没有那么多的话可说。”

夏之夜看向了娜塔莎：“对我来说，可能还好一点。但是对她来说，我已经是她年轻时代的记忆了。”

娜塔莎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你对她来说，始终有不同的意义。她走过了她的一辈子，而对她来说，你就如同是一个笼罩在她身上的影子，时刻影响着她的每一个决定。”

夏之夜想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不管我曾经对她来说，代表着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她应该得到休息，而现在……能带我去一个地方吗？”

“当然可以。”

娜塔莎走在前面：“你说得对，她已经辛苦很长时间了。应该，有一个无忧无虑的结局。”

夏之夜没有说话，一路下了楼，上了车：“我要去见一个人，菲利普斯上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