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谨言倒是真为我,劝了好一番话。我费了许多口舌才说通他。霍非也是有备而来,看样子也是为我,我没等他开口便拿话堵住了他。连方逸生也一并堵住了,然方逸生的来意,我猜并不是为我,而是为了姑娘你:他怕我对姑娘心怀叵测,特地赶来阻止我;因为没阻住,今早又来找姑娘。”
李菡瑶见他对自己坦诚,心情好了些,仿佛他俩才是一伙儿的,联手对付所有外来的阻力,因笑道:“公子未免想多了。方少爷明明就是托我带信给郭姑娘的。”
王壑鼻子里轻哼一声,道:“谁知给郭姑娘的信里面,有没有夹带给其他什么人的信。”
李菡瑶问:“夹带给谁?”
王壑道:“李姑娘!他以前可是上李家求亲过,非李姑娘不娶呢。如今真放下了?未必!”
李菡瑶听出浓浓的醋意,纳闷:他不是已经放弃了小姐,选择丫鬟了么?为什么还要吃方逸生的醋?
这不能不令她疑心。
她道:“方少爷早对我们姑娘释怀了,现在一心爱慕郭姑娘;就算对我们姑娘余情未了,也不会将信夹在给郭姑娘的信里,也应该交给我,托我转交给姑娘才对。”
王壑道:“傻丫头,他就是要瞒着你。他担心你被我欺骗、利用,从而背叛你家姑娘。当着我不敢阻止你,也怕阻止不了你。在他眼里,你就是个糊涂的小丫鬟,甘心被野心勃勃的男子欺骗,所以就写信给你家姑娘。哼,我敢担保他这封信里有玄机,绝不止问候郭姑娘。”
李菡瑶忙问:“公子怀疑方少爷背叛你?”
王壑道:“那倒不是,子逸兄是个磊落正直的人。他应该是提醒你家姑娘,出面拦阻。否则,托你带信,什么时候不好托,非得大早上赶来找你?若不是昨晚太晚,我怕他就要连夜来了。还真是念念不忘!”
李菡瑶问:“拦阻什么?”
王壑道:“拦阻姑娘跟我。”
李菡瑶问:“那公子欺骗、利用我了吗?”
王壑反问道:“那姑娘迷惑、利用我了吗?”
两人一样的精明厉害,谈个情、说个爱,那话语也满是机锋,老仆和凌寒跟在他们后面,为了保护他们,不敢离得远了,因此将他们对话全听了去。
老仆面无表情,心中也是淡定的。他对王壑就像八年前两人刚离开王家时一样,无论王壑说什么做什么,他觉得都是公子的历练,他都不干涉,也不担心;他跟着公子是为了保护公子,公子赏他一碗饭吃就行了。
凌寒昂首挺胸,满脸不屑:他丝毫不担心姑娘会在王少爷面前吃亏。英雄逐鹿天下,美女征服英雄。姑娘雄才大略、襟怀广阔,兼具雄主和美女双重身份,逐鹿天下的同时,又征服英雄,双倍的胜算!想想去年底,他们跟着姑娘勇闯军火研制基地那次,全胜而归;这次,他坚信他们也会名利双收,全胜而归。王少爷登基有什么?等回到江南,姑娘也可以登基,跟王少爷平分天下!
这时王壑看见前方有一坡地,干爽、平缓,又背风朝阳,便指着对李菡瑶道:“就去那儿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