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嘉平立即反驳道:“是你背信弃义在先。你背信弃义,难道要家父遵守承诺?简直笑话!”
李菡瑶和刘嘉平对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道:“夏虫不可语冰。刘兄不必跟他理论!”又转向范大勇,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立即写退亲文书!完了我会派人送你出城。再敢啰嗦,杀你平众怒。”
范大勇警惕道:“你想派人在路上对我下手?”
观棋斥道:“胡说!你当姑娘跟你一样小人吗!”
李菡瑶抬手制止观棋,对范大勇道:“错,我派人是为了保护你。万一半路上你被别的什么人杀了,栽赃到我头上,本姑娘岂不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
范大勇迅速瞟了赵朝宗一眼,因失血过多导致的难看面色更加灰败,想了一会才道:“送的人我自己来选。”
李菡瑶盯着他轻笑,然笑意不达眼底,令她少了分明朗,多了些莫测,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澈悦耳——她道:“再说一次:败军之将,没资格提条件。”
范大勇一滞,竭力隐忍。
李菡瑶道:“你不必担心眼下,还是想想离开后如何保命吧——十日之内,我必取你性命!”
没有声色俱厉,却令范大勇心生恐惧和紧张,连赵朝宗也摄于这威压,没再出言阻拦。
范大勇被藤甲军带走了,跟他一起离开的还有属下常来等三人,不离不弃地护着他。
赵朝宗虽未再拦阻,却诚心不让范大勇好过,不等他们跨出院门,就故意高声问李菡瑶:“李妹妹,你真有把握在十日内取他的性命?这家伙阴险的很呢。”
李菡瑶道:“这个就不劳赵兄操心了。我打发了他,是有要事跟赵兄和诸位商议,事关江南安定。”
赵朝宗忙问:“什么事?”
众人也都打起精神,目光炯炯地注视廊下那个男装打扮的少年,盯着那浓密睫毛包裹的乌黑杏眼。
刚跨出刘家的范大勇听见这话,脚下一个趔趄,然后闷哼一声,装作伤势不支——其实他也真扛不住了——放慢了脚步,竖起耳朵听背后门内声音。
就听李菡瑶道:“王兄派赵兄来江南,为的是什么,赵兄没忘吧?现范大勇兵败,你我该同心协力,确保江南安稳安定,全力支援北疆战事,驱逐入侵外敌!丑话说在前头:若有人再敢如范大勇一样兴风作浪,杀头是最轻的,祸及满门的时候,休说我李菡瑶心狠手辣!”
藤甲军踢了范大勇一脚,“别磨蹭,快走!”
范大勇垂眸,遮住了眼中寒光。
刘家院内,李菡瑶面容冷肃,杏眼带煞,浑身散发煌煌天威,杀机凌厉的话语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震住了一干官员商贾,谁也不敢反驳。
这一刻,她如凤鸣九霄。
众人都看向赵朝宗。
赵朝宗也凛然道:“不错!一切以北疆战事为重,确保江南安稳安定,谁敢,小爷抄他家,灭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