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兴帝听后,果然振奋。
太后说不能灭王氏一族,但他怎肯罢休,然太后说的有理,灭王氏一族恐引起文人士子反对。他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杀王壑、灭王氏一族的理由。
吕畅替他找到了这个理由。
他沉声道:“你好生安排此事。”
吕畅道:“请皇上放心。为防走漏风声,还请皇上莫要将郝凡扮李菡瑶的真相告诉第三个人,尤其是简大人。——这也是保护简相的意思。”
简繁在处置李菡瑶失踪一事上态度暧昧,吕畅这是暗示嘉兴帝提防简繁。
这话触动嘉兴帝的心思:太后告诫他不可事事听吕畅的;同理,他也不能过于信任简繁,得让这些臣子互相掣肘,方是制衡之道。因而他道:“准奏。”
吕畅道:“微臣还有一言。”
嘉兴帝道:“讲来。”
吕畅道:“待我们放出抓住李菡瑶的消息,微臣无法预料王壑会采取何种行动。倘或他公然反抗朝廷,皇上便可宣布他与李菡瑶勾结造反,将他捉拿,并查封王家。朱雀王不日将到京。王爷与王亨梁心铭交好,微臣怕他不会袖手旁观。故而,还是等朱雀王离开后再行此事。”
嘉兴帝道:“有理。准奏!”
吕畅出宫,已经傍晚了。回家的路上,他回想这一天的经历,真如履薄冰。
他献计得到嘉兴帝重视,不敢得意,反更谨慎,唯恐出一点错,便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因此一到家,他便叫来心腹——他以前的书童、现在的师爷邱荫吩咐:“派人盯着郝凡。不必跟得太近,只远远的盯着,知道她每日的行踪即可。”
邱荫道:“是,大人。”
吕畅道:“还有她的随从,到时一并拿了。哪怕是做戏,也要做全了,何况,也未必是做戏呢。”
他的眼神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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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菡瑶也在算计。
她以身犯险,接近吕畅,并未将这当做唯一的途径,正在开辟第二条进攻之路。
当日,她诈死脱身,后来听听琴和鉴书告诉她,火凰滢曾对她的失踪表示怀疑,说了一番话。
火凰滢对听琴道:“替我带句话给李姑娘。”
听琴装傻道:“我不懂姑娘说什么。”
火凰滢道:“你不需要懂,只要替我带句话儿给李姑娘。”
听琴道:“我们姑娘没了,正找呢。等找到了,姑娘自去告诉她,或者我们替姑娘转告。”
火凰滢轻笑道:“怎么着都好。你告诉你家姑娘:我会在钦差大人跟前替她遮掩的——”听琴又要反驳,火凰滢抬手制止她辩白,继续道——“我不要求她承诺我什么。她不愿进宫,我也不愿去简家做妾,我跟她是一样的人。我今日帮她,乃是举手之劳,只求有一天我逃离京城、回到江南时,若艰难,她能酌情拉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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