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桂花背着背篓,和同伴继续回家,一路上,颇是忿忿不平,
“这个秦予希,可真是越大越爱说谎了,以前陈嫲嫲总说她家予希成绩多好多好,考个大学肯定没问题啊,这下自打脸了吧。”
她的同伴姓吴,一脸宽慰,“理解一下吧,你也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不知道予希从小脸皮薄,这下高考一落榜,天天在家哭,今天好不容易出来走走,你又何必在她面前,说你家春妮的事儿呢?”
“我就是要说,过几天我家杀猪,还准备请客呢,明天我就到陈嫲嫲家里去请她。”
庹桂花还在为兵哥刺她的事儿,心中愤怒,又道:
“秦予希还说自己会计算机会打字??好假,这个孩子就是活得太骄傲,全给陈嫲嫲惯的。”
如果说春妮在他们寨子里,是个还算长得周正的姑娘,秦予希就是这座寨子里的一道风景,从小到大,人人都说陈玉莲家的秦予希漂亮,她漂亮不在外表,而在内里,那是一种有气质的漂亮。
年轻一辈儿的姑娘们,也是酸气的很,这寨花落难,谁不是准备在看秦予希的笑话,就秦予希躲在家里哭的三天时间里,她高考落榜的事儿,整座寨子,包括南下务工的年轻人们,全都传遍了。
一座寨子才百来户人,虽然人口不多,但对于这些生活在这里一辈子的人来说,这就是一件天大的事儿了,估计能被人足足说上大半年!
远去的几个兵哥,刚刚走到东山的山脚下,祁子涵便将手里买来的蛇药,往战友的怀里一递,道:
“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
“涵哥是去偷看那个秦予希?”
有人脸上充满了戏谑的表情,众人开始起哄了起来,在驻地里,来自五湖四海,几乎所有的兵们,都知道祁子涵暗恋山脚下的一个姑娘,服役三年,每回只要到了寒暑假,祁子涵都要借着买蛇药的名义,隔三差五的往山下寨子里跑。
要出驻地,其实不是那么的简单,每回出来的人数量有限,但是大家为了照顾到祁子涵的一片痴心,大多自愿让出外出名额,让祁子涵去山下寨子里买蛇药。
只是祁子涵自己不承认,别人说他是去看秦予希,他偏要与人争辩一番,说自己就只是去买蛇药,但人家要他待在驻地里,不要在寒暑假期间下山,他又支支吾吾的不愿意了。
“胡说什么呢?我真有事儿忘了!”
祁子涵惯例不承认,撒丫子往回跑了,也不顾众人在背后笑他,他还年轻,初生牛犊,始终觉得臊得慌。
而这边还在爬界山的秦予希,内心一片祥和,爬到了半山腰上,找了快石头坐下来,捶了捶腿,想起小时候,应当是在这片山上,有个小山洞,山洞里有一汪泉水来着的,不知道现在能不能找到了?
山风习习吹来,她抬手拢了拢脑后的长发,爬了半天的山,似乎有些出汗了,她低头,在自己的笔袋子里,开始翻找箍头发的皮筋。
找着找着,就找到了一只bb机,哇,那真是新鲜了,秦予希已经很多年没看到过这个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