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确实挺大的，连我自己都吃惊。以前它多乖啊，我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它的自主意识觉醒了，跟我讲起大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有的时候我根本都说不过它。”周磊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周磊不太明白。

“你不觉得，你太宠阿呆了吗？”花泥回过头来，望向他的眼睛，说道。

“我太宠阿呆了？我宠它，不是应该的吗？”

“但是，你的宠已经是溺爱，甚至已经在把它往坏的方向宠，再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毁了它。”花泥说得一脸认真。

周磊瞠目结舌：“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我那么喜欢阿呆，它对我来说那么重要，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毁了它？花泥，你是不是在吓我？我知道，它最美的审美是有些异常，但是也没有办法，它天天看泡沫剧，最近还迷上了美妆节目，那些美妆节目就是这样，为了赚钱，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会教植物系宠物宝宝。阿呆学到了这些东西，我已经打电话投诉了，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这个节目一定会调整，不会再教这种对阿呆不好的东西……”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你的态度。”花泥看他还在辩解，似乎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直接点了出来。

“我的态度？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周磊有些不太高兴，“我那么宠它，已经宠到它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直都没有阻止它，还要怎么样？花泥，我知道你向着阿呆，毕竟它是你创造出来的，相当于你的孩子，你在意这没有什么。但是，也请你看看我付出了什么好吗？我不是没有付出，我一个人类，却跟一株植物谈恋爱，你知道我面临的压力吗？我……”

“你怎么？”花泥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

周磊没有说下去，他转过了头。

“撑不下去了吗？觉得你跟一棵永远不会变成人类，永远不可能变成一个女人，那样关心你，体贴你的妻子，所以你后悔了，感觉自己撑不下去了吗？”花泥紧逼。

“不是！”周磊否认，“我没有后悔。只是有时候我会也担心，万一有人知道我们俩之间的事情怎么办？我自己没什么，顶多就是和它分开，受不了什么伤，也死不了，可是它呢？它是一棵植物，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一定会把它当成怪物。不是被当成实验室里的小白鼠，就是直接被人烧死。你知道吗，没有人会相信，植物系宠物宝宝也拥有感情，像人类一样拥有感情！”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花泥没有急着回答，而是认真地问道：“那么你呢，你相信吗？你相信植物会拥有感情吗？”

“当然！我爱它，它也爱我，这一点我很清楚。我能够感应到它对我的在乎，我很确定它是有感情的，除了它的外表跟我不一样，其实它很多方面跟人类一样，拥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思考，自己的判定。从最初像孩子一柜样模仿，到后来像一个真正的人类那样，拥有自己真正的独立意识。它是我亲手照顾大的，它的每一点一滴都记在我的心里，我记得很清楚。”

“那么你在担心什么？担心它受到伤害？”

“对，我就是担心它受到伤害。它跟别的植物系宠物宝宝不一样。我平时带它出去玩的时候，我有观察别的主人是怎么带植物系宠物宝宝的，那些植物系宠物宝宝都是什么反应。只有阿呆拥有独立意识，思维更敏感，更接近于人类。它跟别的植物系宠物宝宝完全不一样。”

“这一点我知道。”

“当然，它本来就是你创造出来的，你对它的了解一定不会差于我。那么你告诉我，它是不是跟别的植物系宠物宝宝完全不一样？”

“不能说完全不一样，只能说它确确实实是最特别的。还记得吧，当初你问过我，一家花店只有那么大一点，我是怎么变出那么多种子，销售给那么多人的吗？”

“我不知道。”周磊摇头，“那个时候我就一直担心，生怕店里的种子不够，到时候别人下了订单，我们却没东西卖。但这个，跟我们现在谈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你等一下，我会让你看看阿呆到底跟那些植物系宠物宝宝到底哪里不一样。”

周磊呆了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