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背对着萧梦雨两女，对方自然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

只是哪怕看不到正面，她们却发现，王寒的身躯在剧烈颤抖，就连握着辟天大刀的手，都因为用力而发出“嘎嘎”的声响。

“公、公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西门媚首先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只是哪怕开口了，话刚刚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甚至都说不下去了。

而萧梦雨，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一步步朝王寒走了过来。

“站住！”

王寒低喝了一声，但却没有回头。

“你现在终于明白，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吧？”

“知道了！”

很意外的，萧梦雨竟然平静的说了一句。

而且没等他再说什么，萧梦雨又固执的走了过来，就站在他的背后，用低沉，且坚定无比的声音说道：“如果你刚才指的是你拥有禁忌功法这一点，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案。”

王寒身躯一紧，依旧没有回头，只是那张背对着萧梦雨的脸，神色却复杂至极。

期待、紧张、悲愤、伤感……不一而足。

再紧张，萧梦雨清脆如铃的声音，还是从背后响起。

“如果全世界的人要杀你，那么我会与整个世界为敌。”

“如果你从此坠入魔道，我会化身为黑暗，笼罩着你不受光明的照耀。”

“如果面前是万丈深渊，只要你跳了，我会毫不犹豫的追随你而去。”

没有正面回答，但萧梦雨每说一句，却宛如黑暗中的一抹曙光，令陷入绝望之中的王寒，看到了一丝光明。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猛然回过头，目光灼灼的望向萧梦雨。

别看他刚才杀伐凌厉，状若疯魔，但实际上，那是绝望的表现。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现在无法向你证明什么，除非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

萧梦雨的语气还是很严肃，但王寒，却突然间笑了。

那笑容，是那么的温和，那么的灿烂，那么的满足。

世间的一切生生死死，恩怨仇杀，终究不如这么一句玩笑似的话来得暖心。

“有你真好！”

与萧梦雨对视良久，他口中，才说出这么一句发自心底深处，却又显得很平淡的话。

就在刚才，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施展万象化灵这种禁忌功法时，他还以为自己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从此之后，所有人，包括萧梦雨在内，都会远离自己，甚至拔剑相向。

不过现在看来，他虽然继承了百毒子的传承，但他并不是百毒子，他身边的萧梦雨，也并非几百年前的若曦。

他，并没有步入百毒子的后尘！

就在王寒与萧梦雨四目相对时，没看到到的是，不远处一双眼眸，却就此黯淡了下来。

其实萧梦雨刚才的话，正是她心里所想的。

刚开始时，她也被王寒这种功法给震慑住了，只是事后，看到王寒那颤抖的身躯，还在悲愤欲绝的眼神，她才明白，眼前这个少年，正在承受着多么难以忍受的煎熬。

再联想到自己的经历，那一刻，她的心真的已经融化了。

如果有可能，她多么希望萧梦雨会立刻对王寒拔剑相向，然后她就可以挡在王寒面前，对王寒说刚才本应该是她说的话。

只是终究，她还没反应过来，那些话，就被萧梦雨先说出口了。

想得越多，她就越觉得无力，就像什么比性命还要珍贵的东西，被她眼睁睁看着溜走一般。

“西门姑娘！”

正当她心绪千回百转时，王寒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