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弟，好久不见！”

果然，在王寒期待的目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紧接着，一道身穿灰色长袍，长脸鹰鼻的青年，一步步自朦胧的尘雾中走出。

不是苏扬又是何人？

“真的是你？”

尽管早已猜到，真正看清来人后，王寒还是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不错，又是我。”

苏扬笑了笑，笑容中满是戏谑之意。

“圣使大人，幸好您来得及时，否则属下可能就得栽在这王寒手中了。”

何天问抹去嘴角血迹，立刻恭恭敬敬的对苏扬拱了拱手。

“什么？你是魔道中人？”

不远处的陆青惊呼了起来，“难怪你对这万毒山如此熟悉，原来你竟然……”

“陆师兄，你万万没想到吧，潜伏到你们幻灵宗的可不止圣使大人，我也是嗜血殿的一份子。”

事到如今，何天问也没有隐瞒，反而一脸得意道：“不过，你现在也可以加入我们，我们嗜血殿一向比较欢迎那些被正道唾弃的败类。”

“我不是败类，我也不是正道的叛徒！”

陆青说得铿锵有力。

只是当听到何天问接下来的话时，他又愣住了。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你勾结我这个魔道妖人残害同门，现在阴谋败露，你以为你回得了幻灵宗吗？就算你怀着多大的悔意回去，以你犯下的罪行，也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顿了顿，何天问继续冷笑道：“你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转投我们嗜血殿麾下，否则，无论是我们嗜血殿，还是幻灵宗，都不会放过你。”

“我……”

陆青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这个结果，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陷害同门这个阴谋败露，已经让他彻底乱了方寸，万万没想到，一直在旁边撺掇怂恿他的何天问，竟然也是魔道之人。

“不，这不是我的错，我也只是被蒙在鼓里，才会一时鬼迷心窍……”

似是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陆青一边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木然的踉跄后退。

只是王寒却顾不上陆青心里冲击有多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前面的苏扬，一字一句道：“苏扬，难道这一切又是你的阴谋？”

“就算是吧。”苏扬点了点头，满脸复杂道：“王寒，你为什么还是这么固执呢？幻灵宗有什么好，值得你为这个势力如此奋不顾身么？”

“住口！”王寒怒吼道：“你个邪魔歪道，有什么资格对幻灵宗品头论足？”

“别自欺欺人了。”王寒越是愤怒，苏扬脸上的笑意越浓，“你越是愤怒，就证明你的信念却不坚定。”

“放屁！”王寒怒不可遏，手中辟天大刀举起，刀锋遥遥指向前方的苏扬，“我是正道弟子，除魔卫道乃是我的本分，任你巧舌如簧，也休息动摇我的信念。”

“你的信念？呵呵……”

苏扬笑了，“你的信念，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吧？”

顿了顿，苏扬继续道：“就算你知道，但如果我猜得不错，你所谓的信念，只是一种连你自己都在不断质疑的笑话，你之所以还在苦苦坚守，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或者是想强行给自己找个灵魂归宿，或者给自己一个明确的定位罢了。”

“你……”

王寒气得咬牙切齿。

只是他的心里，却又无由来一阵迷茫。

苏扬说得不错，他之所以如此愤怒，正是因为他想通过这种强硬的态度，令自己的信念更加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