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围观者虽然表现的没有他这么的不堪,但也纷纷用恐惧而敬畏的眼神看着杜旭,李晟更是提着尖刀,呆呆的望着地上的三个小人偶,心里百感交集。
杜旭见他还要楞上一会,闲庭信步的走到笼子里的鲛人面前,好奇的盯着她们,问道:“你们是那一部的鲛人,怎么这般调皮,竟然让人类擒捉了去!我放你们走,可找得到去路吗?”
几个鲛人中最娇小的那个在她们中颇有威望,第一个凑到了杜旭前面,银铃般的笑道:“仙长,仙长,我不想当鲛人了,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
她年纪不大,倒是有几分狡黠,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杜旭,假作委屈道:“我们都是东海游荡部落的鲛人,因为贪玩被人类的陷阱困住,被族人抛下了,现在我们也不知道部族游荡去了哪里。仙长就收下我吧!我吃苦耐劳,不拘仙长如何使唤,都绝无怨言!”
杜旭哪里会看不出来她言语中的不实之处,起码她身上灵动的水灵气息,就显示了几分不寻常,鲛人要是水性气息都如此浓厚,怕是修行界中要有鲛人一半的身影了,起码和人类分庭抗礼不成问题,哪里还会落到这般势微的地步。
但杜旭不像蜀山本土的修行者,将心性敦厚淳朴看的十分重要,相反他向来更喜爱一些心思灵动,有几分邪气的弟子,鲛人有向道之心,行事也并非那么的循规蹈矩,倒是让他有几分的喜爱。
这也是杜旭看出来她拜师十分诚恳的原因,要是鲛人是那种摆出一副不肯修行,非要杜旭百般恳求,才勉勉强强拜入门下的逗比模样,即使她根骨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绝佳,杜旭也要一巴掌抽过去,趁早打得魂飞魄散,免得又冒出来一个气运之子什么的,跟他作对。
只是他道业也才刚刚入门,虽然不奢于指点她一番,但收入门下却是万万不肯的。小鲛女见杜旭又些异动,艰难的将自己的尾鳍折起来,朝杜旭盈盈一拜,娇声道:“仙长要是要考验一番,不如叫铃儿跟在身边,做一个随身的侍女罢!”
杜旭心中暗忖道:“那个小子将来是个杀才,劫数到时要大放光彩的人物,我今日点化他,也就是随手布下的一枚棋子,但绝不能继承我在蜀山的道统的。倒是这个鲛女,根骨灵秀,心性也颇合我胃口,我在蜀山世界,道书法宝可以带走,灵山洞府就只能白白送给峨眉不成?不如传下一方道统,也为日后做些打算!”
抬手解开几个鲛人的禁锢,手中轻轻抛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杯,一道水流从玉杯里钻出来,环绕包裹着几个鲛人,笑道:“你先跟我来!”
说罢朝李晟那里走去,从他身边路过,头也不回的向岛礁外走去,李晟猛地察觉的抬起头,看到杜旭迅速消失的背影,急忙跑着跟上去。杜旭似乎脚步也不甚快,但就是慢悠悠的步子,却让李晟拼命跑来,也只能堪堪吊住背影,如星如豆的一点大小,在想靠近却犹如登天。
李晟身子酸软,半边身子剧痛不已,脚步却不曾停下,但是他饿了数日,肩膀又受到了重创毕竟也是客观的事实,由不得他意志勉力坚持,跑来跑去,但眼前一片昏暗,难以支撑。
“仙长!仙长!”李晟勉强呼喊了两句,脚下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旁边忽然伸出一条水带,卷在他的腰间一拉,将他扶起,旁边一个小小的身影吃力的操纵的水带。李晟定睛一看,却是一个小小的鲛女,脚尖点在一枚玉杯上,艰难的操纵着身上的水流带着自己悬浮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李晟连忙站直身子,扶住摇摇欲坠的鲛女,感激道:“多谢姑娘相助,李晟不胜感激,姑娘行走艰难,让我助姑娘一臂之力吧!”说着不顾自己身上的酸痛,朝鲛女虚虚一托。
但他还没有碰到外围的水波,就被水球一下子吞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