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常说二叔有福气乃是状元之才,单看着这事便知太太说得不错。只是可惜了,若不是周姨娘福薄早产失了哥儿,再加弟妹腹中的哥儿,二叔便同夫君一样膝下也有二子了。”
“太太您说是与不是?”
张氏一脸惋惜。
王氏闻言脸色都变了,脸上神情忐忑不安带着惊惧。
这府里后院的女人都不傻,谁不知道周姨娘那胎是王氏动的手。只不过王氏仗着身怀六甲有恃无恐,而老太太和贾史氏看在嫡孙儿分上也不能拿她如何。至于张氏,事不关己,她根本不关心。
只是这回王氏手伸得太长,犯了张氏的忌讳张氏才会拿周姨娘来说事,揭王氏的脸皮。
王氏害了周姨娘腹中孩子,贾史氏虽顾及王氏腹中的孩子不能将王氏如何,但王氏害的可是贾史氏的孙儿,贾史氏对王氏未必就没有怨气。
张氏这般抗兑王氏,贾史氏竟未帮王氏说话。
张氏见此微微勾了一下嘴角。
“可惜了,二叔虽然福气可周姨娘早产伤了身子,以后怕是不能再为二叔添丁了;不过好在还有刘姨娘。太太最是会调/教人,那刘姨娘一看就知道是个有福气的,想来不久必也能给二叔再生个哥儿。”
“说来还是太太有福气,夫君孝顺,二叔聪慧,太太儿孙满堂,这满京城也没几个国公夫人能比得上太太您。”
见贾史氏没帮王氏,张氏放下架子捧着贾史氏。当然张氏也没忘了给自己丈夫刷好名声。
贾史氏果然喜欢听好话,听张氏捧着果然高兴起来。王氏向来嘴巧,赶紧接了张氏的话捧着贾史氏,哄得贾史氏乐呵呵的。
正这会丫鬟进报禀报说是早膳准备好了,王氏抢先起身扶贾史氏。这一点张氏却是抢不过王氏,因为张氏是裹了小脚的。
用膳时贾史氏和贾瑚先坐下,张氏和王氏执箸站在贾史氏身旁伺候。姜宛茵只伺候贾瑚。
今日贾史氏心情不错,在张氏和王氏给贾史氏夹了几箸之后,贾史氏便让两人也坐下。
“你们也都坐吧,让下人来就行。”
张氏小脚站着累,听贾史氏让坐下,张氏正要将银箸递给身边的丫鬟准备坐下,不想就听到王氏说道:“太太慈仁,儿媳心里感怀。只是伺候太太乃是儿媳本分,二爷也叮嘱让儿媳替二爷好好孝顺太太。太太便给儿媳妇机会,让儿媳替二爷好好孝敬你。”
“再说了,这下人哪有儿媳伺候的周到。”
王氏殷勤地给贾史氏夹菜。
“昨儿听二爷说太太想吃笋子,二爷吩咐儿媳让下人送些笋子进府。这笋子是儿媳庄子上送来了,今儿一早天不亮就送来了,都是庄子上下人半夜挖的,最是新鲜不过,太太您尝尝。”
王氏机灵,知道贾史氏偏疼丈夫,喜欢丈夫孝顺便命丈夫当借口。果然哄得贾史氏高兴不已。
“还是政儿孝顺,我不过说了一回他就记住了。”
知道小儿子惦记,贾史氏心里就舒坦。
“您的事二爷和儿媳可是一直放心上的。”
王氏哄着贾史氏笑得眼角都起了皱纹。趁着贾史氏不注意,王氏冲着张氏显了一个得意的神情。见张氏微晃站不稳的样子,王氏更是笑得得意。
张氏见王氏如此,就知道王氏是故意的,心里对王氏暗恨不已。
王氏知道她是小脚站不久,才故意如此。贾史氏被王氏哄得都忘了小脚不能久站的张氏。或许是故意忘了。
姜宛茵只管伺候贾瑚用膳,对婆媳妯娌勾心头角她只看着,她并不关心。
贾瑚遇事那日她扯上赖嬷嬷已经得罪了太太贾史氏,她万不敢在荣喜堂大意,她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可玩笑。
张氏明知她得罪了贾史氏和赖嬷嬷,依旧每回请安都必带上她,虽然知道张氏如此是为了保贾瑚安全,且也对她一个奴婢根本不在意。
如此站在张氏立场并没有什么错,若是其也自小就被灌输奴役的下人或许会任劳任怨,但姜宛茵不一样;所以对张氏如此对自己她心里是有怨气的。
好在她一个小奴婢,贾史氏还没将她放在眼里。
当然也是因为每回来荣喜堂她都足够小心谨慎。
也是贾瑚够乖巧敏/感,或许知道贾史氏不喜他,又或许是张氏和贾赦告诉过他,所以到荣喜堂贾瑚向来乖巧从不耍性子多说话。不像在荣庆堂老太太那时那般活泼嘴甜讨老太太喜欢。
姜宛茵虽对贾赦夫妻不缓和与贾史氏的关系,还拉开与贾史氏距离心有不解,不过那是主子的事与她一个奴婢无关。
等贾史氏用完膳,桌上的早膳都凉了,张氏和王氏就着吃了几口贾史氏吃过的剩菜,显然两人也胃口只是意识一下就让下人收了。
等伺候完贾史氏,妯娌俩从荣喜堂出来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一出荣喜堂,张氏整个都脱了力,只能让书芳书颜架着走。王氏嗤笑。
“嫂子你怎么啦?莫不是伺候太太累着了?”
王氏说话声音可不小,她故意这么说,目的就是想毁张氏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