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投奔了蒋厉煊？”孙惠真狐疑的看向荣炘。

“现在只有我能帮你，我是你的儿子，你只能信我，起码我不会要你的命。”荣炘的话，字字句句都刺在孙惠真心尖上。

“可我说了的话，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是孙惠真最担心的。

“有我在，你还怕什么？你我关系再疏离，也有血缘关系，我现在已经回到耀华联盟上班，有些事，过去了，我也不想再想了，以前年轻，天真，现在想来，像我这种人，从生下来就注定不能跟普通人那样恋爱结婚，我要走的路，都是家族早就铺好的。”

荣炘语气平静，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昔日的单纯暴躁，而是多了运筹帷幄的气魄。

孙惠真心下一动。

“你真的想开了？”

“其实你应该明白，就算你忍着不说，蒋厉煊早晚都会知道，而且他已经找到段钦钦的家人……”

荣炘提到段钦钦时，孙惠真眼神猛的一变。

正在监控室里的蒋厉煊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沉声在电话中提醒荣炘，“你告诉她，当年那件事，段钦钦做了什么，她心知肚明。”

荣炘从隐藏的耳机中听到蒋厉煊的话，重复了一遍。

孙惠真情绪持续失控。

“我……我该相信你吗？”

孙惠真被关在这里太久，吃不好穿不暖，不能洗澡，不能打扮，整整三个月，她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蒋厉煊这时派荣炘进来，就是给她一丝希望的同时，彻底击垮她最后的防线。

“你现在起身离开，表现出对她的失望。”

蒋厉煊再次电话指挥荣炘。

荣炘依旧照做。

“你要走？”

孙惠真被困三个月，终于见到亲人，此刻见荣炘要走，挣扎着想要起来，奈何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只能爬到牢房门口。

“你不相信我，我留下来也是自取其辱。”

荣炘语气平静依旧，只是情绪的疏离让孙惠真莫名心慌。

“你们不用去问段钦钦了，我告诉你……那天被强的的确不是苏清媛，而是段钦钦。”

孙惠真靠在牢房铁门上，哑声开口。

这个秘密她本以为不到最后关头决不能说，可在荣炘面前，她终究卸下了最后的防线，她相信，荣炘再恨她，也不会希望她死的。

蓦然，不管是牢房里面，还是外面，都陷入可怕的停滞中。

“不是清媛的话，她为何会有记忆？”

荣炘声音徒然冷了下来。

“那是我们做的一个实验，在她亲眼目睹段钦钦被强的时候对她用药，迷乱了她的心智，同时用电击的方法让她感觉到被强的痛苦，如此她潜意识里就会将段钦钦当作是她自己。

我们当时还换了她的衣服在段钦钦身上，播放的也是她之前说话的声音，她只是看到了，但她会将那种情绪传达到身体里变成她的回忆，她会以为那是自己回忆中重新感觉到的。其实，根本没在她身体上发生过。”

这个秘密在孙惠真心底隐藏了太久，却没想到，第一个知道的会是荣炘。

“你为了做实验，简直是丧心病狂！”

荣炘突然抬手，狠狠拍着牢房的门。

如果可以，他定要将孙惠真碎尸万段。

可她偏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荣炘，都过去了不是吗？我知道你肯来见我，就是不忍心我继续在这里受苦，现在我知道的都说了，蒋厉煊也都知道了，你打开这里……带我走吧。”

孙惠真身子往前蹭了蹭，艰难的抬起胳膊想要触碰荣炘，却是刚刚抬手就无力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