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今天是巴图大哥女儿结婚的日子,我们也讲究不了那么多了。咱们不用别人陪新亲,咱们自己陪自己,谁不喝多谁不许回家。”苏禾又是对着牧民们振臂高呼,不过他言语中却有点不屑市里人酒量的意思。
“难倒没人陪你们喝酒了吗?谁允许你们自己陪自己的?”就在苏禾兴高采烈的时候,煤矿这帮人的后面的酒桌上,忽然传出了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这个人的声音并不大,但却自然而然的就带出了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他的身躯似乎也并不强壮,但是坐在酒桌上,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亘古绵长的远山。
你喝或者不喝
我就在这里
不喜不悲
你吐或者不吐
我就在这里
岿然不动
他,就是绿茵场上的王者;他,就是酒桌上的皇帝。
陈铁柱本来被对方喝的都现场直播了,吐完以后觉得自己跟快死了一样难受,但是当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的时候,一下子激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草,老尚,别急吧墨迹,赶紧给我上。”
这个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红场矿务局的酒神,尚文权。
尚文权听到陈铁柱招呼自己,脸上微微一笑,露出了矜持而又自信的笑容。他站起来了,端着酒站起来了。
尚文权端的不是酒杯,而是酒瓶子。左右手一手一个,足足装满了一斤白酒的酒瓶子,酒瓶子里面装的当然是酒,茅台酒。
掐着两个酒瓶子,尚文权慢慢悠悠的来到了双方阵营的中间。
“铁柱,铜柱,还有天龙都是我哥们,老巴图你又是他们的老大哥,那你就也是我的老大哥,今天你的闺女结婚,大家都替你高兴。来,咱哥俩干一瓶!”
是的,不是一杯,也不是两杯,而是整整的一瓶!尚文权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人命。
刚才在矿区那边尚文权都喝了差不多两斤酒了,虽然他走路有点轻微的摇晃,但是说到干一瓶酒的时候,尚文权依旧气定神闲。
一瓶酒干下去之后,老巴图果断被人搀着去洗手间了,但尚文权的表演还没结束。
“你是苏禾吧?”尚文权又把目光对准了苏禾
“恩,我就是。”苏禾看着尚文权喝了整整一瓶酒以后,连粗气都不喘一下,心里有点哆嗦了。
“天龙是我的兄弟,我听天龙说起过你。天龙在我们红旗市打架从来都没怂过,但是在草原上却被你揍成了猪头,你是个英雄,我佩服你!”一边说话,尚文权一边拧开了酒盖子。
“来,咱哥俩再干一瓶!”
“嗷……”尚文权话音刚落,矿区这边的人群欢声雷动,一个个兴奋的嗷嗷直叫。
早就听说过尚文权能喝,但是谁都没想到,尚文权竟然这么能喝。两瓶白酒就这么灌下去,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草,干一瓶就干一瓶。”苏禾咬着牙发着狠,也拿起了一瓶白酒。
……
儿须成名酒须醉,酒后倾诉是真言。
大回子喝多了,拉着巴图的手,两个人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陈铁柱也和多了,一双大手张开,一手一个把杨七郎跟琪琪格两个新人搂在怀里,也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陈铜柱也喝多了,一只手拉着二回子,一只手拉着四回子,这哥三个说着说着还哭了起来……
婚礼的现场很热闹,觥筹交错、美味佳肴,所有人都喝的不亦乐乎。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众人喝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忽然从老兵殿堂的正门了进来。
这个男人长得很丑,不但身材矮小而且还长得尖嘴猴腮,快三十岁的年纪了脸上还不合时宜的长了不少青春痘。可令人奇怪的是这人虽然模样长得不咋样,但是进门的时候他却得意洋洋,春风得意,脸上的表情别提多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