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堵器由专门的输送长鞘送入病人体内,再释放开来,有点像是把降落伞在心脏内强行打开似的。
所不同的是,封堵器是哑铃状的,中间的腰部正好卡在左右房的缺损处,两边都有伞,且大小可选,大小不同。小的左房盘只有16,18毫米,大的则有52,54毫米。
这么大的异物放入心脏,自然是会有潜在的并发症的,但是,对于已经出现严重症状的病人来说,这已经是比较轻松的方案了。
若是不用介入的话,就只能开胸缝合,如此一来,胸腔内倒是少了异物,也免去了排异反应的烦恼,可开胸的副作用,却比介入的副作用要大多了。
另一方面,介入手术的上下限也比较窄,好的医生固然会让病人有较高的收益,但在某些时候,对医生的选择,可能还没有对封堵器的选择来的更重要。在很多时候,封堵器与病人之间,可能还有相性的关系——有些病人用A封堵器就会更好,而另一些用B则会更好……
这种情况,让心内科的介入手术,与心外科的手术,变成了截然不同的两极。
心外科更考验医生本身的技术,而心内科则让医药公司的价值展现了出来。
从医生的角度来说,凌然还是更喜欢心外科的操作方式,虽然他很顺畅的就完成了封堵器的放置,可成就感却积累的不多。
凌然轻轻的叹了口气,手指轻轻的拨弄两下,就算是结束了手术。
太不过瘾了!
和腹腔镜手术类似,介入手术的复杂,主要是体现在两方面,一方面是手术的精细化程度要求高,另一方面,也就是三维的现实与屏幕中的二维图像之间的异同,稍微有些伤脑筋,尤其是对新手来说,手眼配合需要重新练习,才能习惯。
但是,凌然做这样的手术就太简单了,不说完美级的房间隔缺损封堵术,本身已经解决问题,就是其他相关技能,也有足够的技术支撑了。
如果说,此前的心脏修补术还让凌然摸了摸心脏,今天的介入手术,就太缺乏新鲜感了。
凌然微微摇头。
赖医生满眼警惕的看向凌然。
在他眼里,凌然的手术做的可以说是非常流畅了。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整台手术宣告结束,由主任来做,也就是这么个水平了,那么,凌然的叹气是为什么?摇头是为了什么?是对心内科的不满?是对手术的不满?还是对医生们的不满?现在手术做完了,难道还要再算算账不成?
赖医生越想越是担心,额头上竟是出了汗。
”病人就留在心内了?”凌然特意的问了一句。
之所以找到心内科来,也就是急诊中心的病床不够用了,当然,即使够用的情况下,凌然也还是愿意多找补一点病床出来的。
袁主任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道:“病人就交给我们好了,我们一般是给三天的10的肝素,每天两次。”
“可以。”凌然也没有要修正心内科的操作模式的意思,护理既是一个截然不同的分支,也是需要经验积累的,而凌然,暂时对心内科有些失去兴趣。
赖医生却依旧目光凛凛。
凌然表现的越是平淡,他就越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