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郑家成不说话,陆真又道:“你刚才在前面提到过的梵高的风格转变,那你应该知道梵高从初期的暗色调风格变成明色调风格,用了两年多时间,而你却三年三变。并且这种变化不是色彩上的简单变化,而是创作习惯的彻底改变,这是非常艰难的一点。而且每一次转变后的风格都显得非常娴熟,这些若没有时间沉淀,是万万办不到的。除了以上的疑问,我还想知道,为什么这些画中没有一副是你原本的风格?”
“你办不到,不代表我办不到,不代表别人办不到,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么?”
面对陆真的质疑,那怕是老艺术家郑家成也没办法一一回答,尤其是短时间内风格急变的原因,以及为何抛弃自己原本风格的原因等等,既然这些都回答不上来,郑家成干脆就用插科打诨回答法,把重点掩盖过去。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这样回答。”
陆真了如指掌的一笑,道:“其实你的画风骤变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在网上早就有懂画之人讨论过了,只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又碍于你老艺术家的身份,不好质问你这个业界前辈罢了,要不然你以为现场这些懂画之人为何沉默这么久?他们没有胆量提出质疑,那当然就只能等一个有足够胆量的人提出来。很不凑巧,我是一名记者,专门报道真相,与你们画界并无利益瓜葛,自然没有太多忌惮。”
现场这些懂画之人依旧沉默,但他们的眼神和神色已经表明一切。
同时,他们也非常佩服陆真敢于说真话的勇气,并且他们万万没想到,陆真对于国画的了解竟如此之深,甚至比他们当中的一些人都要深得多。
“你们这些混蛋是什么眼神?是不是也怀疑我?你们难道真的相信一个没有证据的小记者的污蔑之词么?”被怀疑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老艺术家郑家成歇斯底里的朝人群吼了起来。
然而,这些人却依旧沉默。
这沉默就像一把尖刀,穿透了老艺术家的心脏,使得他的心拔凉拔凉的。
这种时候,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的寒意:沉默是最凶狠的杀人武器。相对于沉默,他或许更愿意这些人唾骂自己。
瞧见郑家成的模样,陆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你到了这时候还不知悔改,还在责怪别人,难道你就从来没有自我检讨过么?”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些话是多余的,他摇头轻叹道:“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没用,若你有自我反省,根本就不会沦落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既然你那么想看证据,那我就指给你看看。”
“我之所以说这些画不是你画的,除了风格上的迥异之外,最重要的证据就是画作的纸张。因为每个画家作画时所用的纸张都不一样,你们不信可以自行查看,或送到检验机构检验一番。就会得出这里十五副画所用的纸分别是三个不同厂商生产的画纸,又刚好对应三种风格的画作,这说明这些作品是由三个人分别画出来的。如果再追查画纸的购买渠道,更会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三人原来竟都是你收的徒弟,就你这样一个抢夺徒弟作品的老师,我称你沽名钓誉都算是客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