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马上说：“我从没这么想过。”这可是要命题啊！

她冷哼了一声，“没有男人喜欢女人主意太大的, 这我知道。女人么, 最好傻乎乎的, 庸俗一点, 爱钱爱珠宝，没事去美容院消磨一下午，跟同阶层的女人们有点共同话题, 但最好不要太听她们的话, 因为女人们在一起就要嘴碎、攀比、无事生非。”

诺顿低头笑, “你说的没错。但你也得知道, 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我也不可能是那样的男人。”

奥黛丽耸肩, “是啊，我听说你控制欲超强，任何事情都想要在掌握中。”

“这有问题吗？”

“没有。任何人都有控制欲, 只是大部分时候，女人的控制欲因为爱、因为畏惧、因为各种原因, 被削弱了。男人相对就好多了。你呢？你会因为我不是个听话的女人而感到焦虑吗？”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早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如果我不确定我喜欢你、能接受你，就不会追求你。”

奥黛丽想了一下，点头, “是这样。谈恋爱本来就是个双选的过程, 我想你足够聪明到知道自己要什么。”

爱德华·诺顿拂了拂她额发, “是这样。你呢？”

“什么？”

“你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呃……不知道。”

他微笑，“那你可得快点弄清楚。”

她没再说话。

等到了马里布别墅，进了房间，她才说：“埃迪，你爱我吗？”

“我爱你。”他很平静的说。

“你瞧，Leo说爱我，但他根本不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意思，这让我很失望。我还以为我足够可爱到能让他视我为唯一。我自私吗？不爱他又要求他的爱？我是很自私，我不否认，但我——”

“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用说完。”低头轻轻的吻她一下，“你也说我控制欲强，我不会让你有太多时间想来想去，你得尽快弄明白自己要什么。我现在还能接受被你拒绝，但再过一段时间，可能就无法接受了。”

“你、你不是马上就要去纽约工作了吗？”他已经推迟了两次返回纽约的行程，他要自导自演一部爱情片，作为导演，会有很多前期准备工作。

“那很快的，两个月，最多三个月就拍完了。”

“你知道我接下来几个月的日程吗？”

“知道。你要去东京、北京、香港、新加坡、伦敦、巴黎，你会很忙。我希望你能忙一点，空闲下来的时候、临睡前都想着我，别去想其他人。我对你的爱也许不像别人那样炽热，但一点也不会比别人少。我会弹吉他，也会唱歌，我会陪你唱‘Twinkle twinkle littlestar’，以后也会给孩子们唱‘Twinkle twinkle littlestar’。你喜欢孩子吗？我很喜欢孩子。我现在对你说这些会不会吓到你？”

奥黛丽一脸震惊：大哥你这个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好的，你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我知道你不像别的女人那样一听说什么结婚、孩子就吓得转头就跑。不久前你才说过，没来得及在18岁的时候结婚，那么，21岁结婚也不算晚。”

奥黛丽赶紧开口，“你等等。我只是随口说说，我没有想过结婚。”结婚！这进度太特么快了好吗！明明连“恋爱”都不算好吗！

“你知道控制欲强的人都是什么心态吗？他们希望一切都在掌握中，包括事业、包括爱情。”诺顿抚摸她的脸蛋，摩挲她的下巴、脖子、锁骨，“你得把这些都考虑在内：要不要接纳我、要不要跟我结婚、要不要一个有我的未来。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不需要浪费时间在一些无谓的事情上，比如，考验我的真心，玩什么所谓的爱情游戏。”

“什么？等等！”奥黛丽被弄晕了。

“好吧，今天Leo的出现让我意识到，我得快一点了，我不能再慢吞吞等你想明白。你可能永远都想不明白，如果不推你一把的话。就算你心里喜欢别人多过喜欢我，见鬼！可如果那个人连你需要推一把都弄不明白，那他可能笨到不适合你。”

“不许你说他笨！”

“那个‘他’是谁？马特？还是基努？噢，我明白了，是基努。要是他的话，我可以理解你的犹豫不定。但，我说过的，一段感情里容不下第三个人。他不知道要推你一把，就由我来推你吧。”他觉得她的神情太可爱了：震惊，迷惘，还有点呆滞。这可太少见了。

奥黛丽愣了好一会儿，“不是。等等。你就不怕把我吓跑了？我才21岁！我不想结婚！”

“吓跑了，我可以再找回你。”不停的吻她，“只要你没有明确的拒绝我，我就会来找你。难道我不是最能跟你有精神共鸣的人吗？”

“你真无赖。”

“你喜欢我念书给你听吗？”

“喜欢。”

“那我以后会每天念书给你听，直到你睡着。瞧，这样你就没有睡眠问题了。”

奥黛丽忍不住大笑起来，“好像是呢。”但她又觉得很奇怪，“你不在乎我不能说‘爱’吗？”要求对方的回应才是最正常的，没人能默默付出不求回应，尤其是他这种控制欲强的人。

“我在乎，很在乎。不过，你可以等到想清楚以后再一起回答我。我可以等你的，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奥黛丽总觉得自己被他牵着走了，就像他们外出的时候，他牵着她的手走在前面。她想了好一阵子，直到被按到餐桌前坐下，还在苦思冥想。

她看着爱德华·诺顿端到她面前的餐盘，不由得笑了，“你记得吗？Leo也问过我想不想结婚，还是当着你的面。”

“我记得。”那好像就发生在昨天，当时他还觉得Leo很可爱呢。现在，换他来问她了。

你想过结婚吗？

“你呢？你想结婚吗？”她问。

“当然。结婚并不需要有长期的恋爱过程，只要双方都清楚对方是自己要的人。我现在就能确定，”他在她身旁坐下，“你是我要的人。所以，现在只需要你能确定。”

“你们是怎么回事？”她苦恼的说：“我以为会有戒指、会有个相对通常意义上的求婚。”

“你等一下。”诺顿放下餐叉，从领子下面拽出一根项链，项链上有一枚蓝宝石戒指。他取下戒指，“这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我是长子，母亲把她的结婚戒指留给了我。那么，奥黛丽，你想跟我结婚吗？”

“你等等！”她没想到他真的拿出了戒指，“你不是说等我想清楚？”

他笑，“你害怕了吗？”

“害怕什么？”

“结婚这件事。婚姻的本质。关于未来。”

“结婚没有什么可怕的，婚姻才可怕。两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的未来才可怕。”

“哪里可怕？”

“波澜不兴一潭死水的婚姻生活最可怕。然后就不得不离婚，为了财产分割、孩子的监护权闹得不可开交。你瞧，我不是没想过，我想的太多了。”

“你说的有道理。所以要维持婚姻确实需要很努力。”

“那太累了。”她蹙眉，“真烦人。”

“你不能因为怕麻烦就什么都不愿尝试。”

“婚姻对我来说不是必需啊。就像如果你喜欢孩子，也不需要非要结婚、有个妻子，才能有孩子。我希望你晚上能念书给我听，做我的专属催眠师，我可以考虑跟你同居，甚至如果我发现自己喜欢孩子的话，也会考虑生个孩子。”她歪着脑袋，托着腮，认真的看着他，“但首先得是我喜欢、我想、我的意愿。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那没有什么分别。不过当然，你还是得考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