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没空理会他们,忙着开窗户、开风扇,还跑去开了厨房的换气扇。她很不满,“你知道我不喜欢被动吸烟,还敢在我房间里抽这么多烟。烟雾报警器为什么不响啊!难道装了假货?!”十分生气。
走到莱昂纳多面前,“钥匙给我。”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查理兹有她家钥匙,莱昂纳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拿了,或者是复制了一把。
莱昂纳多没有挣扎,很痛快的拿出钥匙,“但你要知道,我随时都可以再弄一个copy。”
奥黛丽瞪他,“你千万不要变成那种我最讨厌的男人。”
詹森看了看他俩,“奥黛丽,你还没有为我介绍。”
“哦。这是Leo,这是詹森。”非常潦草的互相介绍了一下,“詹森是我的男朋友。Leo,你可以走了。”
当然得走。莱昂纳多保持了风度,“下次我会先预约。”
上了车,他愤怒的捶了好几下方向盘。他恼恨自己放下身段来找她,更恼恨自己居然真的敌不过那乡下男孩。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明明有那么多既美丽又温柔的姑娘可以选择,只要他愿意,选谁都可以。但偏偏,对他最不在乎的那个女孩,牢牢占据了他的心。
接着他又想起,这辆车正是之前被她偷走卖掉的那辆,更是无名火起,脚下油门踩到最大,呼啸而去。
客房不大,只有十几个平方。墙上挂了两张大幅照片,詹森只看了一眼,就说:“这个是你。”
“你怎么分出来的?很多人都分不出来。”奥黛丽很惊奇。她跟查理兹都是带有婴儿肥的小圆脸、金色短发,同样的妆容、摆上同样的造型,很多人都没看出这两张照片不是同一个人。
“我当然能分得出来。这是查莉。你们俩确实长得有一点像。”但当然,他的奥黛丽是最美、最可爱的那个。
“奥黛丽,我很高兴,”詹森·阿克斯小心的拉起她的手,手指交握,“上次你回来……我不敢问你,我还是你男朋友吗……我以为你到了洛杉矶,认识了其他的男孩子……”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
奥黛丽不解,“难道分手不该是正式告知吗?难道居然可以不告知就分手?”
詹森笑了,“奥黛丽,你有时候聪明得吓人,但有时候,又傻傻的。”小心的捧起她的脸,“这就是我爱着的你。”
停了一下,低头吻在她唇上。
青涩的吻,甜蜜,而令人心动。
有那么一刹那,奥黛丽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不一样,像是慢了许多,又像是突然猛烈的跳动了几下。
也许,这就是他们说的“怦然心动”吧。
与詹森·阿克斯在一起的一周,奥黛丽过的很开心。
她现在每晚都有演出,分别在不同的CLUB。圣诞节假期除了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在洛杉矶这样的大城市,更是娱乐业繁荣的好日子。
詹森每晚都在台下看她演出。第一天晚上,他就很敏感的觉察到,那个站在奥黛丽身后,为她伴奏、和音的吉他手,对她很不一般。
“我也可以为你伴奏,如果你愿意的话。”
“你会吉他?”
“我比你学吉他更早好吗?你是不是忘了?”
奥黛丽点头。她说过她是Dissociative fugue,詹森为此可是泡了好多天图书馆,几乎翻遍了所有他能找到的精神疾病方面的书籍。
“没事。以后什么事不记得了,问我。”詹森摸摸她头发,“你记得你以前是长发吗?在阳光下像金子一样闪闪发亮,美丽极了。”
“我现在喜欢短发了。”她拨弄头发。查理兹在她面前表演过如何搔首弄姿卖弄风情,听说男人们都很吃这一套。这门技巧讲究到连低头的角度、抬头的角度、扇动睫毛的次数都有规定——如果你在卖弄风情散发性感,而对方只以为你眼睛里进了沙子,那就尴尬了。
“短发也很好看。”就没哪里不美好吗!
奥黛丽嘻嘻一笑。“多说一点我们之间的事情吧,医生说我知道的越多,越有可能回忆起以前的事情。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做些什么呢?”
他们每天都聊天到很晚,詹森跟她说了很多事情,比如以前奥黛丽是个有点古怪的女孩,虽然长得很美;学校里有些女孩子欺负她,这时候辛西娅就会出来保护她;她比詹森晚了一年学吉他,也因此认识了詹森;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一个周五的晚上,他还记得那天晚上有点冷,但是又觉得浑身发热,激动得不能自已。
詹森没有说的是,其他男孩子知道他在跟奥黛丽约会,都嘲笑他找了个青蛙女朋友。
他觉得他们都眼瞎。
她也把詹森介绍给了杰瑞德·莱托。
杰瑞德当时没什么表示,很平静的与詹森握手。
接下来的这一周,他也很平静,平静到香侬认为他有点不正常了。
“你该试着跟她谈谈。”
“哪个‘她’?”杰瑞德平静的看着哥哥。
“还能有谁?你就该直接跟她说清楚。你看,现在好了吧?她有男朋友了!”
“不用你来教我。”杰瑞德不耐烦,“你是我哥哥,又不是我妈!”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该更积极一点,更直接一点。”香侬拍拍他肩膀,“像个爷们!”
“可我总不能逼她!那样她会厌恶我的。”
“女人啊。”香侬摇着头,“你总是没办法弄懂她们在想些什么。”
杰瑞德觉得气闷,“我出去走走。”
但走到外面,他也没能摆脱这事:电台在播放奥黛丽的歌,唱片店橱窗摆放着奥黛丽的EP,某个街角一整面墙都贴着奥黛丽的海报。
他久久凝望着那一墙的海报,直到暮色四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