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
水龙头哗哗作响。
给自己的脸上泼了些水,顾子琛渐渐地得到平复。
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少女清纯美貌的脸颊微微泛着红,摇晃的腰肢细得吓人,仿佛轻轻一拧就能折断似的……
他明知道这是季莲的妹……
明知道她比他年纪还小十年……
他又低下头去,往脸上泼了下凉水。
不一会儿,从厨房飘来阵阵菜香。
季梨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根本就没在意刚才厨房发生的事。
把菜放到桌上,抬头看了他一眼,娇笑道:“这些菜我不太会做,就做了蒸鱼和红烧排骨,也不知道味道好不好……不好吃也不许说!”
她一脸的理所当然,亲昵的态度,这就是跟亲人相处的模样。
顾子琛暗暗告诫自己,又控制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将一切心思深沉地掩藏起来。
等季梨把最后一道菜端上了桌,他已经表现得跟平常一样了。
“姐姐~你怎么也不夸夸我?”
季梨在他的对面坐下,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拖鞋的脚,踢了踢他的小腿,然后就自然而然地放在了他的脚背上。
她做的菜,并不十分完美,跟他常去的酒店比差远了,连他家保姆阿姨做的都远远不如……
可她一脸得色,托着腮看他,正等着他夸奖,灵动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期待。
“嗯,好吃。”
虽然有些违心,但他真的并不认为难吃。
相反,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菜吃到嘴里是浓浓的香甜……
【能不甜吗,厨房的糖都快用光了!】
眼前的少女,眉眼都笑得弯弯的,年纪虽小,却总有一股特别的风韵,看起来反而越发地引人注目。
不得不承认,她是长得很美丽的。
如果她知道,眼前的“姐姐”,其实不是姐姐,而是另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
不知道她该有多惊恐。
顾子琛有些欲言又止。
他有一瞬间,想把事实都告诉她。
可是很快,他又想起这两天发生的事,还有刚才在厨房,她完全不设防的样子。
他顿时又把话咽了下去。
还是先跟季莲通通气再说吧。
他不知道在逃避什么,就是有些不敢面对眼前这丫头。
想告诉她。
又害怕告诉她。
“怎么啦?不吃饭,就这样看着我……难道我比饭还秀色可餐?”
季梨的脚,在他脚背上轻轻地摹挲着。
脚上的痒意,不知不觉地一路窜到了他心里。
他又低下头去,就见一块红烧排骨放到了他碗里。
“谢谢。”
谢谢,让他感受到正常的亲人是怎么相处的。
谢谢,让他经历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生活。
“你要真想谢我,不如……”
顾子琛疑惑地抬头,看着她。
眼珠转了转,少女的唇瓣洋溢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不如,今晚你帮我洗澡吧?”
顾子琛:“……”
他就知道!
这丫头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
“哎呀,不就让你伺候我洗个澡嘛?我不爱去澡堂让陌生人摸我,你是知道的~~”
她长手一伸,抓在他的手背上挠了挠,讨好地对他笑:“我只给你摸~”
一股热气涌上来。
顾子琛感觉手像是被火烤了一下似的,只想把她的手甩掉……
可想归想,他又有些舍不得了。
握了一下拳,抑制住内心的同时,连声音变得冷冰冰的:“自己洗。”
“哼,自己洗就自己洗,小气!”
饭后,顾子琛收拾碗筷,季梨就洗澡去了。
她果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堵着气。
这丫头,气性还真大!
顾子琛摇了下头。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跟她保持点距离了,不然太危险……
这话要是在以前,他是绝对不肯承认的。
他一直相信自己的自制力有强。
可现在……
一走进厨房,就想起刚才的事。
只要一伸手,那不停地在眼前晃的细腰就能立刻握住,既然靠向自己……
正当他想入非非,气息不稳的时候,脑中就听到她妖妖娆娆的勾引的声音“姐”、“姐姐~”……
不对!
她真的在喊他!
顾子琛连忙回过神来,就听到浴室里正惊慌失措的声音——
“姐,有老鼠!”
一瞬间,浴室的门就打开了,一道身影向扑了过来。
少女浑身上下都是湿漉漉的,肌肤上还沾着水,摸上去又滑又柔软。长长的头发,湿哒哒地垂在身侧,不时的有水顺着发丝滴到地上。
她又慌又怕,出来得太急,只来得及那一条毛巾遮在身前。
可这么一条毛巾哪能都遮得住?
她扑到了他怀里,一手抓着毛巾,一手抱着他腰,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浴室里有老鼠,吓死我了!”
吓得小脸都白了,连刚才生他的气都忘了。
看起来可怜又无助,十分惹人怜爱。
“别怕,我去看看。”
他手脚有些不知道往哪放,只好摸了摸她头发:“你先放手,我去捉老鼠好不好?”
“不要,我不放。”
少女转到他身后,手继续抱在他腰上,异常坚定:“万一它跑出来咬我怎么办?我要跟你一块儿。”
顾子琛无奈了:“好,你跟着。”
像这么老的小区,她们家楼层又不高,才二楼,有老鼠根本就不奇怪,也难怪她看到会怕成这样了,女孩子普遍都怕这种东西。
不过,在看到一直硕大的老鼠,非得都快赶上猫了,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趴在洗漱台上,连他都有些无语。
这老鼠是吃什么长的?
【老鼠王一只,两千块,宿主请尽快还浅。】
季梨:知道了知道了,朕什么时候赖过你?
最后,顾子琛还是把这只大得离谱的老鼠给解决了。
但就算已经解决了老鼠,季梨仍不敢离开他片刻,连回房间换衣服都不肯。
“我要姐姐陪我。”
季梨两眼包着泪,犹如两潭清水,泪汪汪、清凌凌,谁都无法拒绝。
她刚受到惊吓,他也不敢刺激她,就怕她想起来晚上睡觉还得做恶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