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突然提出来想做管委会副主任,陌然一点也不吃惊。如果真如她说的,过不久他就得离开管委会,那么有苏眉在里面看着,他比谁都能放得心。
雁南县管委会其实就是工业园区管委会,而工业园区,就是瑶湖集团一家企业进驻。苏眉说得没错,瑶湖集团不是因为他,不会来雁南县投资。人家投进来十多个亿,他陌然不能撒手不管。可是在中国的国情上,不属于你的范畴,你要插手,就会惹来无尽的麻烦和不屑。
他不能对不起秦园,不能对不起秦老狐。也不能对不起顾亦珊。
他沉吟一番说:“我支持你,问题是该怎么做才好?”
苏眉仰起头来,莞尔一笑说:“陌然,你比谁都聪明,你就没看出来,何县长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吗?”
“说说看。”陌然说,手开始不老实。如此软玉温香在怀,纵使他再正人君子,又何必压抑自己呢?
苏眉浑身颤抖了一下,低声说:“你好粗暴!”
旖旎了一阵,两个人冷静下来。苏眉浑身酥软地瘫倒在他身上,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深情地说:“冤家!你是我的冤家啊!”
陌然搂着她,意犹未尽。
这是他接触过的第二个女人。她与肖莹有着完全不同的味道。肖莹羞涩,欲迎还拒,如颤抖的小猫,低声哀鸣。苏眉不同,她像一座欲要喷发的火山一样,热情难挡。他清晰地记得,自己第一次触摸到肖莹的身体时,她惶恐,期待,那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让他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忘怀。
而苏眉的温存,如海浪一样,一波接着一波,让人欲罢不能。她如开得正艳的花儿,尽情展开花瓣,迎接着狂风暴雨的洗礼,将原本快要凋谢的青春,再一次升华成美丽。
“我是你的。”苏眉喃喃说,递上她的唇。
他们在最紧要关头都停了下来,互相对视一眼,微微一笑。
他们现在不再有羞涩与拒绝,尽管他们并未真正融为一体,但他们都彼此能感觉到,对方都将成为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我要做副主任。”苏眉坐直身子,捂着嘴笑,说:“陌然,你是不是感觉到我在用色相勾引你?”
“就是!”陌然嘿嘿笑道:“不过,我愿意。我宁愿被你摧毁,也不愿看着你孤独地迎风开放。”
这话多有诗意!苏眉果然被感动,她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说:“冤家!”
两个人刻意将激情压下去,继续讨论着管委会的人事编制。
苏眉说:“从何县长的想法来看,他要除的人只有一个。”
“谁?”
苏眉看他一眼说:“徐文友。”
“为什么要除掉他?他人不坏啊!”陌然心生疑惑。
“两个方面,一是徐文友是杨书记的人。管委会是何县长亲自打造出来的,怎么能容得下杨书记的人插手呢?二是徐文友这人善于表演,你是没真看透他。如果你看透了他,你也会将他拉进地狱去。”
“老徐不至于吧?”陌然心想,老徐这人除了工作能力不敢恭维之外,无非就喜欢点女色。可是放眼天下,那个男人不是如此?就是他陌然,此刻不也在做着令人不齿的偷情吗?
“你以为你看到的都是真实的东西?”苏眉微笑着说:“如果我让你认识另一个徐文友,你会惊讶地发现,原来人生还可以这样伪装啊。”
陌然沉默不语了,苏眉说何县长要置徐文友为死地,他在何县长例举徐文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但被苏眉说出来后,他似乎能看到徐文友悲惨的下场。大家都在一口锅里拢勺,徐文友如果真的倒下了,他能不有兔死狐悲的伤感?
“你如果帮着何县长拉下了徐文友,你将会成为他最信任的人。”苏眉分析着说:‘当然,并不是说何县长与徐文友有多大的仇,而是徐文友站队的问题。人在官场走,最重要的就是选边站队。队站对了,一辈子飞黄腾达。队站错了,灭顶之灾。’
陌然笑道:“苏眉,你就不应该还想着当官,按你的分析,我觉得你不如开一个官场咨询公司,生意一定火爆。”
苏眉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