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对,他有动作。
他的双耳不知何时已经竖了起来。
突然的,起了一阵难以想象的大风。
这一阵子的大风吹在鹊桥上面。
狗千岁似乎是在听风一般。
不得不承认,这个有些败家之犬,颓废气息的中年男子,在认真的倾听着风的时候,还是有那么几分小帅气的。
狗千岁认真的倾听了一会儿的风,好一会儿说道:“我找到了。”
他的身形一动,便已经一探手,猛然的把一根羽毛给拿了出来,那一根羽毛与喜鹊的羽毛非常的像,只有微小的不同。
燕真也不由的被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狗千岁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找到了大胡子暗哨藏起来的羽毛。而此时狗千岁已经给出了答案,他随手不知由哪儿弄来了一根旱烟,抽了一口,烟气在升腾着:“我在听风啊,刚才风吹过的时候,风吹过了一千万左右的羽毛,知道吗?风吹过每一片羽毛的声音都是不同的,不过只要是喜鹊的羽毛大体上是相同的,而非是喜鹊羽毛的听声音是不同的,所以我能找到那根羽毛。”
燕真听了之后,也不由的一怔。一阵风吹过了一千万根左右的羽毛,在这么复杂的环境当中,居然还可以听出每一根羽毛的不同,这狗千岁最厉害的看样子根本不是鼻子,而是耳朵。碰到了这样厉害的耳朵,大胡子暗哨不输都不可能。
大胡子暗哨走下了鹊桥:“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不得不服。”
“能把耳朵运用到这个地步,以耳朵听出了风吹羽毛不同的声音,确实是不服都不行,无论是我们当中的哪一个上,估计都要被完踩。”燕真点了点头:“所以输掉也很正常,不用介意。”
“但是现在,五场我们就输掉了二场了,最多也就是赢二场,最后一场牛千岁坐镇,我们不可能会赢的,我这一输实际上已经把一切都输了。”大胡子暗哨郁闷而自责的说道:“而我们输了这五场之后,会被对方所擒,到时候我好不容易探听出来的关于当年暗哨大曝光事件的一些消息也完了。”
“要输了吗?”琉璃帝姬的面色上闪过了一道狠厉之色,似乎做出了什么决断一般,这时候的琉璃帝姬想起了自己父亲的身影。父帝的身影高大如山,扛起了整个地上天庭,无论是地上魔京再多攻势,再多高手,父帝都是耸立如山,从不倒下。但是琉璃帝姬也知道,实际上父帝在深宫后院的时候也会表现出一丝软弱。
依稀记得父帝说过:“我们朱家的人,流着的是天帝的血脉,这是高贵的血脉,不容修魔者玷污。如果不小心落入敌人手中,能逃走便逃走,但是没有逃走的希望的时候,可能有会被修魔者利用这个身份造成对地上天庭的损失时,你们便自杀吧。”
“自杀!”依稀还记得当时年幼的自己被这二个字吓惨了。
“是啊,我们朱家的血脉,是地上天庭的魂,只有死的朱家血脉,没有被擒的朱家血脉。”父帝强硬的话语再度在耳边响起。
而琉璃帝姬的面色微微一变,但最终变为无比的坚定,她的明眸当中闪过了决然之色:“父帝,放心,我不会让朱家的血脉被玷污的。”
萧尔升听得了要输之后,心中也闪过了绝望。萧尔升并非是怕死之人,但是,在自己的家中还有自己的妻子,那个并不算多漂亮,但是温柔之极的女子,自己还承诺过了,要照顾妻子一辈子,怎么能就这样的死!
还有自己的儿子,记得自己的儿子可是说过要超过自己,胜爷赛祖的,那可是自己的骄傲,自己想回家看一看那个骄傲。
还有自己的女儿,自己这一趟出来没有想到有危险,还曾经答应过了年幼的女儿,这一趟回家要给她带上玩具的,但是现在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若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萧尔升真的不怕死,大丈夫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死又如何?但是想到妻子,儿子,以及女儿这些画像,总是不甘心这样的死去。
但是话说回来,就算是想为了小家活下去,也绝对不会投降地上魔京。
这是一个修仙者最基本的节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