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芝在那瞧着,也未有再跟过来,大约她在楼下也应当是听见了什么,也明白是怎样一回事,便把春儿打发回去休假,留下了如萍在这照顾我。
穆镜迟昏迷的事情,让整个穆家人心惶惶,那几天的穆家彻底大乱,虽然对外封锁了消息,可对内却远没有如此的简单的,还好,穆镜迟向来都有将事情放手给下面的人去做的习惯,所以就算如此,整个穆氏的操作还是一如往常的运转着。
不过对于穆家来说,却没那么轻松了,王芝芝整日担心着穆镜迟的身体,以泪洗面,孙管家忙着接收西北那边的情况,而丫鬟们都在那传着穆镜迟如今身体的情况。
本以为他昏迷也不过两三日,可谁知道两三日过去后,穆镜迟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王芝芝彻底的慌了,也再也坐不住了,吵闹着要去西北。
孙管家却一直都拦着,因为现在霍长凡跟穆镜迟已经人都全在西北了,若是再加上她一个穆家夫人,如此紧急的赶过去,外界会难免猜测是否出了什么大问题,反而对事情的发展极度不利,孙管家在这边摁住了王芝芝。
王芝芝还是存在一点理智的,知道自己过去必定只会添乱,便每日每夜在家里啼哭着。
对于王芝芝如此大的反应,反而我的表现却异常的淡定,我开始为自己的离去做准备,因为我知道这是唯一次的机会,我不能慌,我不能三心二意,老天爷都在帮我,我不能因为任何事情而拖着自己。
穆镜迟的昏倒对于所有人来讲,都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这是一个天赐的良机,罗慧慧无疑是大喜的,她打来电话到穆家,直接在电话里头告诉我,说那边已经准备劫狱了,宋醇的出来,指日可待。
现在离我离去的日子还有五天,如今所有人都因为穆镜迟病情的问题乱了手脚,根本没有人注意大狱那边的情况,劫狱对于他们来说,也同样是最好的时机。
罗慧慧没有告诉我劫狱准确的日子,她只是让我把袁序准备好。
我在电话这边说了句:“我知道了。”
便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等电话挂断后,我刚想朝着袁序的房间走去,可还没从沙发上起身,外头便有个丫鬟走了进来,对我说:“医生过来的一趟。”
我不记得自己今天约了医生,可想了想,这才想起今天是我拆石膏的日子。
我便让丫鬟替我将医生请进来,之后身边的如萍便将我扶到楼上,医生随在后头,到达屋内后,医生开始为我拆着石膏。
我一直很高度配合着,因为石膏佩带太久,腿部肿胀又疼痛,当医生把石膏从我腿上拆卸下来后,我以为自己是应该能够走路的,可谁知道医生却又说:“石膏虽然拆了,不过还有三个月的恢复期,这个恢复期里,你应当适当进行功能锻炼,不可太过急进,可以借助单拐走路,还不可正常行走。”
我坐在那听着,没有任何反驳,医生将事情全都叮嘱完后,王芝芝便也上来了一趟。
她眼睛有些红肿,喉咙略带些沙哑,她走了进来后,便也跟医生询问我的情况,医生将之前跟我说的复述了一遍。
她听后,这才让丫鬟送着医生离开。
屋内剩下我们两个人后,我便试着从床上站起来,可腿太过肿胀根本无法下地行走,我反复了几次后,便又坐在了床上。
王芝芝见我如此急切,她再次问了我一句:“你这确定了?”
我说:“难道还有假吗?”
王芝芝见我说的面无表情,她说:“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镜迟?”
听到她这句话,我当即反问:“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留在这里,等他好?”
王芝芝说:“没有,今天西北那边打电话来说,镜迟还没有醒。”
我听着没有说话。
王芝芝又说:“韩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我还是没有说话,王芝芝又说:“他好歹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刚想说话,王芝芝立马截住我的话说:“我只到你要说什么,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一走了之,可我又很矛盾,只觉得替镜迟感到寒心跟不值。”
我说:“任何人对我的看法都不重要,我只知道,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千载难逢。”
王芝芝说:“我不会劝你,也不会阻止你,你要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我不得不提醒,这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你还可以反悔。”
我说了句:“我绝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