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知。”
顾思凝便道:“那我亲自去看看。”
管家本想拦着,可她是王妃,便是想拦也拦不住,只好任由顾思凝去书房寻人。
书房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往常本还会有人守在外面拦着,而门窗紧闭,顾思凝心中奇怪,伸手敲了敲,“王爷,你在里面吗?”
里面并未传出回应,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当顾思凝想要再敲一回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从里面被人打开,豫王脸色不善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顾思凝一噤,心中的轻快褪了少许。
“王爷……”
“你来干什么?”
顾思凝立刻道:“今日我出门之后,见到一块玉佩极为适合王爷,特地买了下来,拿来送给王爷。”
她说着,掏出那块玉佩递给豫王,甜蜜地道:“王爷可喜欢?”
豫王只冷淡地看了一眼,很快便移开了视线。这些时日,他对顾思凝的态度一直不太好,顾思凝想到他遇到不少麻烦,正在气头上,也就不敢任性,但即便如此,今日的豫王却比往日还要更加冷淡不少,看着她的目光也尽是冰冷。
“王爷?怎么了?”
“你倒不如去问问你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豫王狠狠瞪了她一眼,回头走了进去。
顾思凝连忙跟了进去:“我爹怎么了?”
书房里头乱的很,看上去是被人狠狠发泄过一番怒气,桌椅倾倒,博古架上的东西也全都摔在地上,屋中的瓷器更是变成了一地碎瓷片。顾思凝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这些东西,她跟在豫王身后往里走,豫王越是不出声,她才越是心惊。
书房里唯一完好的书桌也乱成一团,摆在最上面的是一份京报,但上面的内容也依旧是那些对豫王十分不利的文章。这些时日,京城里的风向全变了,满京城的百姓都在声讨着豫王的不是。
豫王在桌子后面坐下,让顾思凝也不敢上前。
她看过四周,怯怯地道:“王爷……”
豫王移开视线,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王爷,你方才说,我爹怎么了?”顾思凝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我爹在朝中做错了什么事情,给王爷添了麻烦。若是如此,还望王爷不要放在心上,我爹下回一定……”
“下回?”豫王冷笑一声:“恐怕下回就是他送我上断头台了!”
“什么?”
“你还不知道你爹做了什么?”豫王说:“眼看着我就要因户部的案子而受牵连,你爹就立刻翻脸不认人,还想将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头上,只当做他什么也没做过。好,好一个长宁侯!”
豫王咬牙切齿。
他本也是不信,长宁侯唯一的女儿就在王府之中,再说,如今还不能说是到了最后,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怎么就觉得他一定会输了?若是好好运作一番,说不定就能避过此次劫难。可长宁侯倒好,事情还未有结论,便上赶着翻脸不认人了!
太子亲自把证据送到他面前来,他也不敢相信,觉得是太子的挑拨离间,可回来调查一番,却是千真万确。长宁侯竟然当真背着他做这些动作!
豫王怒不可遏,如今看顾思凝,眼中也满是迁怒的恨意。
唯独顾思凝不敢置信:“我爹怎么可能会这样做?!王爷,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本王亲自查过,怎么会错?若是本王输了,你这个王妃自然也不会好过。亏你还是他的亲女儿,他竟然半点情面也不留,当真是狠心。”豫王恨恨道:“你问本王,倒不如去问问你爹,怎么就对你这个亲女儿这么下得了狠手?”
“我……”顾思凝下意识地道:“我爹应当不会那么对我……”
豫王冷笑道:“他这么绝情,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长宁侯要将事情推到他一人头上,难道他就不会吗?
要知道,二人合作这么久,知道对方不少底细。光是一个昭王旧部,就足以让长宁侯彻底无翻身的机会。
他无意与顾思凝多说,只把顾思凝赶了出去。顾思凝神情恍惚,竟也没有挣扎。
等她回到了自己的院中,才恍惚中惊醒过来,等她将方才听到的那些重新想了一遍,顿时脸色煞白。
怎么能这样?!
她爹怎么和豫王闹翻了?
豫王最近遇到了麻烦,她是知道的。朝堂之中也没有简单的事情,可麻烦是麻烦,熬过去了不就好了,她爹怎么能和豫王闹翻呢?
还……还在背地里害豫王?
难道是豫王必输无疑了?竟然这样,那豫王府不就得走上和上辈子一样的路吗?
一想到前世豫王倒台之后,她在王府之中过得凄凉的那些日子,顾思凝便眼前一黑,摇摇欲坠。上辈子,她只是王府妾室,都过成了那个模样,这辈子,她还是王妃,岂不是还要更惨?更何况,她爹背叛了豫王,豫王肯定会要迁怒于她,她哪里有好日子能过?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爹怎么会不管她?就说看在她的面上,也不该与豫王翻脸才是。上辈子的豫王是失败了,可长宁侯府不是一直好好的,风风光光的吗?
那她呢?
顾思凝陷入莫大的恐慌之中。
她爹从未和她提过这些,就做了这种事情,难道是真的放弃她了?
豫王要是再失败一回,那她该怎么办?
上辈子她还能得知自己是长宁侯府的真千金,去找侯府,虽说最后还没来得及认回侯府,便回到了许多年前。可这辈子呢?她上哪再找一个长宁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