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教师会议,走在回医务室路上的罗马尼·阿基曼还在认真的思索着这件事。
然后就被撞了个正着。
“哇啊。”
一个不留神,他就跟炮弹一样冲向自己的少年一同摔倒在地上。
“对、对不起!”
同罗马尼·阿基曼一样是暖色系发色的少年一边爬起来一边大声的说着对不起。
“我还好……倒是你,那个,春天就脱衣服出来的话,不太好哦。”
是的,面前的少年,只穿了一条四角裤衩,其他的什么都没有穿。
“呜哇!”
少年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罗马尼·阿基曼脱下校医的白袍披在他身上,把他带到了医务室并顺手帮他处理了一下身上的擦伤。
“我叫罗马尼·阿基曼,是这里的校医,你呢?”
“沢、沢田纲吉。”少年小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许是自己也觉得羞愧,他全程都几乎没有抬起头过。只留给罗马尼·阿基曼一个看起来毛绒绒的头顶。
这是一个较同龄人而言颇为瘦小的少年。个头不高,四肢纤细,身体看起来甚至还没有立香一个女孩子结实。
用弱不禁风来形容也不为过分——一看就是生活在平和幸福家庭中的孩子。
因此罗马尼·阿基曼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在帮他处理完伤口后问过一次‘要不要帮你联系家长’。得到了否认的答案他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在泡热可可的时候也顺便给他也泡了一杯,就继续自己作为校医的工作了。
接着到他中途被叫出去一次再回来的时候,那位少年就已经不见了。只在桌子上用杯子压了一张写着‘谢谢’的纸条。
来的神秘,去的也神秘。
“真的是很突然呢——我差点就以为这种裸奔的行径是岛国的某种文化呢。就像……喝酒要把领带系在头上那种?”
回去的路上,罗马尼·阿基曼还在同天宫立香说起这回事。
“不,那种是不可能的。不会有这种奇怪的文化的。”
“但不是有要脱光了站在瀑布下面之类的修行?”绝大多数常识都来自书本和网络的青年对这些都充满了好奇。
那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人类想要获得力量是这么艰辛的事。
“你就不能,关注点穿着衣服的文化么。”
“哦。”
委屈巴巴。
另外一边,沢田纲吉是被里包恩接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他难免会想到刚刚那个体贴的什么都没有问的异国青年——那大概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温柔’。
没有任何附加代价的,同里包恩的粗暴截然相反的‘温柔’。真希望,自己学校的校医也是这样的人啊。
“阿纲,离那个男人远一点。”
就好像注意到了沢田纲吉的想法一样,走在墙上的里包恩突然开口。
“……什么啊?”
“刚刚那个帝丹高中的校医,离他远一点。”
“为什么啊?那个人很温柔啊。”比起你好不知道多少倍啊!
“那个男人,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婴儿状态的家庭教师难得仁慈的多解释了一句。“总之,见到他就躲开就好了。”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啦!”
见少年还在不依不饶的问着,黑发的小婴儿跃起就是一个飞踢。
“听话就对了,蠢纲。”
“所以你也有害怕的么里包恩。”
“……我看你是想真的死一次看看了。”
婴儿体型的家庭教师回过头,看向身后帝丹高中的方向——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那个男人。
完全就是‘力量’本身。
虽然装的像人类一样,但那非人的气息都要溢出来了。没有必要,还是不要接触的好。
人类就应该专注于人类社会中的事情。同非人之类的扯上关系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就连童话中都不会有什么HAPPY END。
蠢纲再怎么废柴,也是他的弟子。
他自然是期望他能达到令他感到满意的好结局的。
当然,如果达不到的话也可以以死谢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