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的中午,正是气温最为炙热的时候。
不仅仅是凌予凛冽的目光盯在胥安熙的小脸上,就连靳如歌跟双胞胎兄弟俩亦是如此!
靳如歌捏紧了拳头,清亮的眸光流连在费莫离与胥安熙之间,一时不明他们的关系。
洛天蕊待在两个哥哥的中间,下意识地侧过身,洛天祈惊讶地看着她,小声道:“蕊蕊,你是不是病了,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洛天蕊蹙眉:“晕机。”
尽管,这个借口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费莫离看着祁夜,当即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连连道歉:“亲家,我们费家失误,没照顾好珠珠,对不起啊,谁也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意外,珠珠肚子里,可还有我的孙子!”
言外之意,费家没有害祁幻珠的动机,因为祁幻珠肚子里有他们家的血脉!
祁夜冷着脸:“进去再说吧,我要去珠珠房间看一看。”
费莫离当即点头:“好的,好的。”
一行人往里面而去,胥安熙始终挽着费莫离的胳膊不肯放开,余下的人全都跟在后面慢慢走,费莫离还不忘招待凌予:“这对双胞胎就是凌少的孩子们吧?这有一个可是洛氏将来的接班人啊,瞧瞧这两个孩子,长的比我的两个孩子有气质多了。”
凌予面无表情道:“我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我们洛氏不打算分家!”
费莫离一愣,当即笑了笑。
他觉得,凌予说的绝对是场面话,说给他的孩子们跟妻子听的,又惊觉自己的话题太过敏感了,确实不适合用来寒暄。
可是,胥安熙却像是听见了一出好戏,笑着看着费莫离:“向来豪门世家不管有多少子嗣,多少男丁,都只能有一个家主,确定了家主才能带领全家更加欣欣向荣,若没有家主,岂不是乱成一锅粥了?”
尽管胥安熙的话不合时宜,但是费莫离宠着她,只是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看起来不像是警告,更像是调情。
靳如歌当即开口询问:“费先生,这位姑娘是?”
胥安熙没想到靳如歌会假装不认识她,虽说女大十八变,但是当初初见他们的时候,她八岁,两年后在高速公路的服务区一见,是十岁,之后她还跟双胞胎兄弟念了同一所学校,14岁才消失在他们家人的视线里。
她都能认出双胞胎兄弟,他们又岂会认不出她?
不过,他们若是假装不认得她,如此,甚好!
费莫离含笑看着靳如歌:“凌太太,这位是我的小妻子,两年前娶的。上次承安跟珠珠结婚的时候,她正好在新西兰帮我谈笔生意,所以没能赶回来。”
靳如歌莞尔一笑:“莫先生好福气,娶了这么个年轻貌美如花似玉的姑娘,还是个贤内助。”
胥安熙没想到靳如歌会夸自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靳如歌随即上前,亲切地拉着胥安熙的手:“费太太,你如此年轻能干,真是个可以亲近的人呢,虽说上次来没机会见到,但是这次能见到也是缘分,尽管珠珠现在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们毕竟还是亲家,人不在了,情分还在,还望费太太今后能多跟我们走动走动,将这份情谊延续下去。”
胥安熙彻底傻眼了。
费莫离听了靳如歌的话,更是喜笑颜开,求之不得!
他看着妻子忽然木讷的样子,当即替她开口:“凌太太说的是,珠珠虽然不在了,但是我们毕竟是亲家,以后要多多走动,将这份情谊延续下去!”
靳如歌微笑着看她:“费太太?”
费莫离当即轻声责怪着妻子:“熙熙,凌太太在跟你说话呢!”
胥安熙当即缓过神来:“哦哦,我,我刚才是受宠若惊了。”
“对对对。”费莫离笑道:“熙熙是受宠若惊了,要是凌太太愿意,可以叫她熙熙,她本名是胥安熙。”
靳如歌浅浅勾唇,万分温柔地看着胥安熙:“熙熙,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叫我如歌。”
“如歌?”胥安熙闻言,思绪自风中凌乱:“好,如歌。”
这时候,洛天祈忽然开口道:“妈妈跟熙熙阿姨看起来,可真像是一对姐妹花,她们一定可以相处的很愉快。”
费莫离连连点头,丝毫没有异议。
胥安熙面上微笑,嘴角却不断抽搐,她今年25,双胞胎兄弟20,居然叫她阿姨?还跟靳如歌是姐妹?
这是变相说她老么?
凌予忽然加了一句:“费太太莫要见怪,犬子刚才说姐妹花,并不是说你年纪大,而是在对他母亲表孝心,夸如歌年轻。”
费莫离当即摆手道:“凌少见外了,熙熙不会因为这个生气的,能够跟凌太太做姐妹,那是熙熙的福分。”
祁夜一直冷着脸,不说话。
进了房子之后,费莫离亲自领着他们来到了祁幻珠死前的房间,还说:“那天的意外之后,承安心情很不好,就一直住在隔壁的房间,这间房从事发到现在,所有的东西都还没被人动过。”
祁夜看着女儿居住过的房间,眼眶一红,情绪就要决堤。
凌予淡淡道:“莫先生,我们想在这里单独缅怀一下。”
费莫离会意,一招手,揽着胥安熙,带着下人全下去了。
一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了自己人。
祁夜伸手在女儿睡过的床铺上温柔地婆娑着,嘴里轻轻唤着:“小珠珠”
人生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靳如歌忍不住在凌予的怀里失声痛哭,凌予眼眶也是红的,双胞胎兄弟更是,洛天蕊看着祁夜伤心欲绝的身影,捂着嘴,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洛天祈抱着妹妹,而洛天凌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后,打开祁幻珠的衣柜,惊讶地发现,这根本就是女孩子单独住的房间,没有任何男性用品。而且,这里没有任何祁幻珠自己的私人物品!
洛天蕊咬着唇,看出洛天凌的疑惑,用假设的语气道:“也许,珠珠姨妈跟她丈夫没住过一个房间,不然怎么会一点费承安的东西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