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那边,三轮车你帮我卖了吧,其他东西你能用的用,不能用的扔了也行。”
能不心疼么,租的房子,都是一年年地租,现在还有两三个月到年底,人家肯定不给退房租了。
而且自己置办的那些东西,尤其是那辆三轮车,零七碎八地,也值三四百呢!
林母其实想再去东北两个月,冬天路是不好走,但背铁的人少了,收入也未必降太多,尤其是年关,生意更好做,好歹能挣个千八百的,还能把三轮车处理一下。
但林牧执意坚持,说“去那挣的钱,还不够来回路费”,林母看着小弟小妹的可怜巴巴模样,心一软,就答应了。
王妈沉闷地点了点头,没有一丝赚到小便宜的高兴。
明明都是近门邻居,明明都是一样勤快,偏偏自己就那么命苦,林牧家红红火火的,钱也赚了,车也有了,在对方在温暖的家里,帮儿女做饭、缝棉鞋、棉袄时,自己却还要在那朔冬寒节的东北,忍冻受寒地挣钱!
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两家关系好,自己走后,儿女不用担心会饿到,林母肯定是不会看着小黑、雪萍吃不饱饭。
眼看着扁嘴们已经吃得不再觅食,林母就招呼了一声,喊着疯玩的林欢、小黑他们回家。
小黑狗立了大功,地里跑了一圈,嗷了两嗓子,扁嘴们就嘎嘎地跟着回家,这都快养成生活习惯了。
王妈跟着回到林牧家里,两人又从屋里抱出五袋棉花,都是新鲜松软的新棉。
秋耕时,大部分都是用陈麦付的账,但也有用棉花、花生、油菜籽、红薯抵的账。
两人坐在院子里的大席上,捡着棉花里的棉枝叶,林母拍了拍她的手:“实在不行,你也买辆车,咱们一块做这个耕地生意吧?”
“这……这能行?”王妈有些吃惊。
村里有不少人,也见了林牧家赚钱,但到现在,也没人想去买辆车做的。
有的是惧怕麻烦,没做事前,觉得麻烦一大堆,自己解决不了;有的是觉得近门邻居,自己也买车,那是抢林牧家生意,觉得面子上过不去,而且自己也没魄力,去花近一万块的钱,买辆旋耕机。
林母笑了:“没事!生意哪有做得完的?有钱一块赚!都是近门亲戚,你车买回来,我教你开!”
……
林牧和林母说过,越早形成规模,这个市场就越早一天抓住,外人再想插手进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自己家穷,当初要不是王妈带林母挣钱,这个家估计到现在还是穷得叮当响,现在权当报恩了。
这样的提议,让王妈心情好了许多,接下来的两天里,做事情也都有了精神头,只不过到了该走的时候,还是要走。
虽然冷,虽然想家,但春收前几个月,自己起码也能挣个三四千块,自家挣钱全靠自己,这点钱没法放弃,不像林母现在那么心大,一心一意地想好好照顾儿女。
离别的场景,在这个村子已经出现无数次,但每一次,那些小孩依旧哭得撕心裂肺。
扯过厚薄适中,松软暖和的被子,林母给床上的小弟小妹,小黑雪萍他们盖好,看了看小黑、雪萍脸上的泪痕,又瞧了眼旁边写稿的林牧,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小孩受了多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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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听王八由命,那个字你们是怎么打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