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后是一个小花园,一人多高的常青灌木连接成排,将花园分割成甬道、草坪与花坛的组合。灌木组成的墙上到处都是缺口,通向不同的屋室。
小时候,还没开始练武的年纪,宋江常常与二哥、四妹在此玩捉迷藏,却常常把自己玩丢了,互相都找不到,急得哇哇直叫。
或许是即将远离的缘故,最近宋江常常触景生情,想起幼时的往事。
脚步慢了下来,宋江沉浸在回忆之中,直到花园中央的大银杏树下。手扶大树的树干,宋江望着枝头已经渐渐泛黄的叶子,被寒风吹动了额发,方才收拾心情,快步向着书房走去。
此时却听见一阵快疾的脚步从前方传来,一条人影从灌木墙的缝隙中冲了出来。
宋江见这人来势好快,连忙侧身避让,这人刷的一下,便从宋江身边掠过,头也不回地向花园外冲去。
宋江定睛瞧去,想要看是哪个如此莽撞无礼,却认出是宋滨,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宋雪之死,只怕心中最为痛苦的,就是他吧。
书房是座两层的小楼,上下有十来个房间。门口还有两个侍卫,其中一人宋江有些眼生,另一个知道名字是叫宋辟。宋辟冲宋江点点头,转身进去禀报,不多时便出来,带着宋江到了二楼小会客室。
宋江进屋后,宋辟将门带上,便回大门去。
小会客室只有一个方桌,围着桌子的四把椅子上有三把都坐了人,坐在上首的正是父亲宋知鉴。
宋知鉴没有看宋江进屋,只是单纯地说道:“坐。”
宋江乖乖坐在了父亲对面,唯一空着的椅子上,游目左右一扫,两边正是大哥宋惊涛和二哥宋惊海。
两个兄长的样子都颇为狼狈,虽然身上披着的衣物都是干净的。不过,从粘结的头发,以及脸和手臂露出的皮肤上犹自沾着的血污,还有两人身上散发出的阵阵酸臭气味,就能知道,两人竟然都没来得及洗漱,便被父亲召到了这个会议室里。
看到宋江坐下,宋知鉴说道:“开始吧。惊海,先说一下你的行程。”
宋知鉴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但是宋江却从骨子里感到了一种沉沉的压迫感。
宋惊海开始叙述他秋猎的经历。他的嗓子有些沙哑,咳了两声,灌了一口茶水后才渐渐流畅。
开头与宋江所经历的并无二致。只是宋惊海所前往的宿营地,离佑城比宋江的那个更为遥远。宋江的方向是向西偏北三百里,而宋惊海却是向北四百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