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非是宋江主观努力上的问题。
在练武时,宋惊海还有受不了枯燥的基础训练,跑开出去上树捉鸟,下水摸鱼的时候,可宋江却是时时刻刻一丝不苟地练习,最枯燥的站马步、打锻体拳,他都认认真真,从未懈怠。
然而老天就是如此地残忍,付出了却未必有收获。
宋江十年苦练,一身筋骨打熬地无比扎实,可就是无法将体内生成的丝丝气流,汇聚成一股循环不息的内气,成为有位阶的正式武者。
宋江的努力,自小到大从未分开的二兄宋惊海自是看在眼里的。
他也曾为加快宋江的习武进度而想尽办法,把自己一路上走来的感悟都分享给宋江,甚至为此不惜耽误了自身的武功进境。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如今武功进度早已拉开的两人,许久不曾如最初一般,一起生活,一起练功。
一个是众口夸赞的天之骄子,而另一个却是人皆侧目的碌碌众生,走在一起,只会将差距放大,给予他人饶舌的谈资罢了。
宋江习武不行,但头脑一点也不笨,而且他对外界的变化一直是非常敏感的,只是他极少把内心的感受表达出来。
不过,作为兄长的宋惊海,又怎会不清楚弟弟内心真实的想法?
疏远,其实是为了保护,而并非真正地不管不顾。
否则,他又怎会直奔这宋氏庄园最为偏僻的一角,来寻找兄弟的踪迹?
宋惊海的叹息,只怕既是为宋江的努力而不值,也是为他自己的无能为力而遗憾吧。
一番胡思乱想,分了神,待听得一声大喝回转过来,妙目一扫,发觉宋江已将宋家嫡传的六十四式锻体拳打完,小凝赶快站起,从脚边的布包中抽起一条蓝白色棉巾,递上去给宋江擦汗,同时说道:“小心点,别着凉。”
宋江接过棉巾,往头上脸上一抹,脖子上再一绕,就算擦过,一手将棉巾递还给小凝,另一手接过原本与棉巾放在一起的外衣套上,笑道:“没事的。”
的确,即便以武者的层面来看宋江根本不入流,他的身子骨在这些年的修行下已十分地壮实,虽然北地十月已是呵气成冰的天气,可是区区几滴汗水,并不足以让他着凉生病。
两人收掇一下包袱,起身向花园的边门走去。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之时,宋江忽道:“近来我的气感增强了不少。”
小凝闻言,喜上眉梢,圆圆的大眼睛上翘成弯月,笑道:“这真是太棒了。”
“谢谢你,小凝。”
“不,不要说谢,要是没有你,我恐怕早就死了。”小凝连忙摆了摆手,接着说道,“这个养生诀,只是最粗浅的功法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