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前脚走了,后脚,顺妃歪在榻子上,唉唉心痛,要见太医。
打理冷宫的宫人,多是捧高踩低,只是他们不敢为难顺妃。
一来是皇后娘娘仁厚,二来,顺妃毕竟有成年的儿子。
宫中起落都常见,能留一步时,就别把路走死了。
又因着皇后娘娘才让安国公夫人提着点心来过,宫人们不敢耽搁,通禀皇后,给请了太医。
太医看诊后,又到中宫回话。
只说是因着二皇子妃母女的状况,顺妃又是担忧又是伤心,一时间气闷着了,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怕郁结在心,顺妃又念念自家年迈母亲,于是托他向皇后求一个恩典,过些日子能否见伯夫人一面。
程皇后叹了声,没说应,也没说不应。
毕竟顺妃身处冷宫,程皇后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总得顾着些慈宁宫。
皇太后对邓国师下手,就意味着她重新对前朝后宫的事掌控起来。
前头那些年不理会的后宫日常琐碎事,十有八九,皇太后也会在心里过一遍了。
得再缓缓。
另一厢,慈宁宫里,皇太后看了眼天色。
先前以为要落下来的磅礴大雨,最终也没有影子。
而她也因为赵启回宫,就没有去徐太傅府上。
夏嬷嬷来禀道:“殿下回来后,就一直在寝宫里没有外出,倒是安国公夫人,先去见了皇后,又去见了顺妃娘娘。”
皇太后啧了声:“她倒是会做好人。”
这话,是说程皇后的。
“冷宫那儿,安国公夫人一走,顺妃又请了太医。”
皇太后了然颔首。
顺妃“祖母凭孙子贵”的计划破灭了,又听闻晋舒儿母女都不好的消息,定是会心塞不已。
她的视线落在了郑嬷嬷身上。
“哀家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挺心软。”皇太后淡淡道。
郑嬷嬷的脑袋埋得低低的。
“罢了,”皇太后道,“没有露馅就行。”
郑嬷嬷心里很虚。
可她断不敢把安国公夫人已经知晓的事儿告诉皇太后。
国公夫人没有怪她们,反而宽慰她们、感激她们,让她和乌嬷嬷心里越发不好受了。
她又怎么能出卖对方呢?
更何况,与皇太后说实话,被记上的不止是安国公夫人,还有她和乌嬷嬷两个“没用的东西”。
郑嬷嬷咬牙,坚持道:“昨日殿下不在宫中,董嬷嬷左右都乱套了,根本无心关注,其他人就更不懂了。”
皇太后听完,让她先退出去。
反正妖道已经死了,那个女婴活不活的,也不重要了。
而后,她靠在引枕上,垂着眼思考。
别看杀了邓国师,后头复杂的事儿还多着呢,一刻都不能放松。
而此时,妖道伏诛的消息从京城正往各地州府传去。
底下州府,即便是官场,对邓国师此人了解得也没有京中深刻,更不用说普通百姓了。
他们对着官服贴出来的告示,指指点点着。
等消息到了祁阳城时,平阳长公主正在翻着案卷,一旁的何师爷小心翼翼伺候着。
“那妖道死了?”长公主呵的笑了声。
意料之中。
她还知道,告示上所说的“皇上下令诛杀”是假的,出手的一定是皇太后。
皇太后把他们明晃晃的栈道给砸了。
那又如何?
她要的陈仓,已经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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