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戮下意识审视热巴的反应。

热巴却面容平静，没什么特别情绪。

韩戮想了想，开口示意：“导演。那以后鹿含热巴就算彻底……”

“也没那么容易的。”

导演打断：“我终归是导演。而且两人人气再高，也签了合同是固定成员。不管人气多高多大牌，节目组最大。我还是有一定的强制权制定一定程度的互动和粉红。”

沉默片刻，导演轻叹：“不过那样就没意义了。还容易得罪人。”

热巴抬头开口：“那导演您的意思是……”

导演笑了笑，看着韩戮：“现在情况其实不复杂。我直说了，你们也别多想。”

两人都点头听着。

导演开口：“鹿含那边，咱们都不要涉及到本人。你们做明星的，其实人设都是公司设定，自主权都差不多。所以他们选择淡化低调不迎合，而热巴公司这边的情况，有点高不成低不就。鹿含是最好选择，但不配合也没办法。”

韩戮表情怪异，轻咳一声开口：“导演您也别多想，我直说了。”

导演疑惑：“你要说什么？”

韩戮忍着笑：“似乎跑男第二季，收视率最高。但之后，慢慢下滑，对吧？”

“喂。”

热巴看着韩戮。

导演也无奈笑着，示意热巴：“的确。”

看着韩戮：“刚刚我说的情况，你记不记得之前刚见面的时候，你和我说过什么？”

韩戮开口：“我说我和热巴，还有鹿含，最好三个连起来。我做缓冲。他俩不至于完全不接触，但接触有我这个缓冲，又不会太亲近，进退有据。”

导演开口：“现在依然可以。而且就是现在才可以。鹿含那边明确表态的现在，看你的功力了。你存在的最大意义也该体现。”

热巴不解看着导演：“您是说，他还得起到掌控节奏制造氛围的作用？”

导演点头看着韩戮：“所以你担子越来越重，但这是好事。对你来说，会让你的整个形象丰.满起来，而不会因为人气和知名度原因被边缘化。”

拍手示意韩戮：“对了你说起收视率。你说说原因为什么下降？”

韩戮失笑：“不用我说吧？导演上网一查，很多留言都能点明。其实你自己也知道原因，只是你改变不了而已。”

导演沉思，许久之后过去打开带回来的菜品，询问两人，两人表示吃过了，让导演随意。

导演坐在那里平静品着，半响突然开口：“也许你可以。”

韩戮惊讶：“又是我？”

导演放下筷子，擦擦嘴走到一边，点燃一支烟，坐得离热巴远点。

“不怕老实讲。”

指指两人，导演神色认真：“钞哥责任感强，做了五季了，一直都很认真。但是其他的几位，心态上多少有点敷衍。”

摆手开口：“不过不怪他们。节目组自己也有很多问题。比如情节设定乏善其陈，很多地方还是幕后团队太年轻化，经验不足。”

吸了口烟，导演开口：“甚至很可能下一季有人会退出不参加，这也不新鲜。毕竟如今的伐木累，也不是一开始的那一批。换过几次。”

韩戮下意识看着热巴，不置可否。

下一季的确有人退出了，只不过是她一个而已。其余的都还在。

导演指指韩戮：“至于鹿含也正常。当初请他来就是要他的高人气，满足年轻观众群体。那么人家在乎形象，某种程度也是我们节目组的诉求。不然他真的牺牲形象放得太开，对我们也是无形的损失。”

看着两人，导演开口：“所以如今整个节目组内外，共同利益应该只有我们三个，为什么？我自己就不用说了，保持收视率，至少别再下降。热巴第一次加入，要的是热度还有将她如今的人气再提升一个台阶，而你韩戮。”

导演定定看着他：“我通过第一期拍摄了解你的能力很不错，外形也好。但是同样，你起点太低。可以说到处是短板，你通过节目组需要得到和可以得到的，应该更多。”

韩戮听着。

导演掐灭烟走过来看着两人：“所以现在。我和热巴都动不了。热巴因为性别和形象的原因，她如今已经算是做到最好了。没法再要求。况且女艺人比男艺人要注意的形象更多更严。”

叹口气：“我自己要掌控这么大的一个节目组，拍摄的艺人成员，还有节目组的运作，对电视台负责的收视率，面对公众的质疑。我能勉励维持已经算是尽最大可能，再想改变也有心无力。”

看着韩戮：“唯独你可以辗转腾挪的空间更多。带给节目组，各位成员，甚至你自己，一个不确定的变化。坏先不说，但如果可以更好，希望目前在你身上。”

韩戮沉默片刻，笑着摇头：“那导演的意思是，我已经彻底以一个固定成员身份留下，而不只是策划了？”

导演笑着：“说得就好像你的幕后策划身份早就确定了一样。”

韩戮呵呵笑，只是笑过之后，轻叹开口：“导演你太夸张了。我要真这么强也不至于现在还混成这样……”

“哎？！”

导演打断：“别误会。外面你这样能力形象还有口才的大有人在。但如果不是你被你公司推进来面试，我也真的不会给机会。尤其是冒险找你这么一个人气认知度不高但能力强的。”

摊手开口：“如今社会，尤其娱乐圈，什么最重要？知名度。人气不高没关系，知名度提升不管好坏，坏的可以洗白。分分钟搞定。没钱没关系，有人气了，大把人送钱给你。”

看着韩戮，看着热巴：“所以可能就是缘分，碰巧了。误打误撞就让你进来。如果可以试一试，对大家都好。我还是愿意给这个王牌节目做出改变，争取重新焕发生机。”

没再多说，导演看着沉思的两人：“怎么想？自己考虑一下。尤其热巴……”

导演示意热巴：“曾总没表态。所以你这边还是看你自己决心。韩戮其实没太多选择的。”

热巴瞟了韩戮一眼，被导演说没太多选择的韩戮，此刻却低头沉吟起来。

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