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块钱买台电脑打游戏,恐怕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舍得。
但十万块钱买个“世界”的话,说不好还真有一堆人会趋之若鹜。
当然了,梦想是美好的,事实上陆舟计算成本的方式存在不少问题,因为他用到的很多资源其实都是不要钱的。
比如在设计神经调制解调器时用到的芯片,是吴天群教授提供的。
整个碳基芯片项目的经费都是自己掏的腰包,这一块自然是没人收他钱的。再比如制作整套设备时消耗的一些碳材料,这一部分是找中山新材订购的。
只不过说是订购,其实和白送也没啥区别了。倒不是陆舟想站刘老板的便宜,只是当他想掏钱的时候,被刘老板义正言辞地就给拒绝了。
“这些技术都是你研究出来的,我怎么好意思收您钱呢?何况你也是中山新材的股东,几万块钱的小事儿咱们就别这么见外了。”
陆舟是个怕麻烦的人,见掏钱比不掏钱还麻烦,这事儿也就作罢了。
除了这些看得见的成本之外,还有看不见的。
比如超算——事实上也就是陆舟那台量子计算机提供的运算力支持。如果将这部分的运算力,折算成一般超算中心的服务费的话,也是一笔被节省掉的隐性成本。
这么严格算下来的话,也许他估算出来的那个十万块,至少得翻个两三倍才是真实成本也说不定。
总之,在和自己的CEO商量了一番之后,陆舟最终还是采纳了陈玉珊的建议,暂时先不公开这项技术。
毕竟这玩意儿涉及到敏感的大脑。
在经过严格的安全性检测之前将产品投放市场,不但有拿消费者当小白鼠的嫌疑,更有违反伦理道德的争议。
等到技术完全成熟之后在开放出去,推广的阻力无疑会比直接将这项技术在不成熟的时候拿出来要小得多。
何况星空科技和Neuralink、EyeMynd这些硅谷出生的公司不一样,不管是资金还是来自国家层面的支持,都使得他们根本没有依靠提前炒作吸引资本的必要。
就像那个主动找到陆舟的叶南一样,从来都是别人盯着他的实验室流口水,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研究因为缺钱搞不下去了的状况。
陈玉珊:“实验者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你大概需要多少?”
陆舟:“十个以上,上不封顶,这个当然是越多越好。不过找不到的话其实也不用太勉强,我和金大那边打声招呼……应该还是有办法的。”
让学生来当志愿者也是个不错的方法,相信只要听说了是他的研究项目,且测试的是神经接入式的虚拟现实技术,肯定一堆人都会抢着报名参加。
至于安全性的问题,也是根本无需担心。
虽然将大脑当成显卡、GPU之类的东西处理图像数据听起来可能有些渗人,但事实上人只要睁着眼睛,处在工作状态的大脑本身也是在干着同样、且更复杂的事情。
而相比之下,由神经信号调制解调器主动输出的仿神经微电流产生的干涉,对大脑增加的负荷还是比较小的。
至少肯定比盯着手机屏幕连续看几个小时要健康得多。
如果存在安全隐患,陆舟怎么也不会让学姐就这么躺上去体验。
然而,他刚刚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就被学姐毫不犹豫地否决了。
“别!你可千万别这么搞,这种事情要是曝光了出去,你觉得那些媒体会用什么标题?”
陆舟皱了下眉头,想起来和他曾经打过交道的那些非官方媒体,表情顿时微妙了起来。
“……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
“相比起事实的究竟,绝大多数人更愿意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有些头疼地看着陆舟,陈玉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总之实验者的事情你不用操心,反正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陆舟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