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溪儿小时候,每次睡不着,作为哥哥的南溪,都会探这首曲子来哄她睡觉。
很多年了,南溪先生的琴声之中,只有金戈铁马的杀气,只有那壮志难酬的悲壮,只有那与世难容的落寞。
这样温情的曲子,却是多年以后第一次谈弹奏出来,却也不不觉得,有多么的生疏。
双喜就在这温温绵绵的曲子之中,睡着了。
一曲终了,南溪先生回头看了看双喜,她的呼吸已经绵长了起开,看起来应该是进入了梦乡。
南溪先生想把自己的衣袖从双喜的手中拿出来了。
不料双喜即便是睡着了,也不肯松手。
南溪先生只好作罢,然后帮着双喜掩好被子,拉上了床帏。
吹灭了灯火之后,就大步走了出去。
转身要关门的时候,南溪先生又往双喜的方向看了看。
南溪先生一个人在月色之下,就开始饮酒。
南溪先生常年饮酒,当然不会和双喜一样,不过喝了几碗酒,就醉成这般。
等着酒坛子都快要空了的时候,南溪先生才半醉。
他把自己两个酒碗,随意的扔到了酒坛子之中,然后就抱着就酒坛子,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去。
就和以前每一次他坐在自己妹妹的屋外饮酒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南溪却知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不同的了。
他对家人的思念,正在慢慢的淡去,那种哀痛,一点一点的沉入了他的心底,就好像那伤口结痂了一样。
十几年的时间,南溪先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他的心中,除了家人以外,好像又多出了一点什么。
他想,那种奇怪的东西……好像叫做……动心。
南溪先生是捐款的,也是隐忍的,比如今日,若是他稍微有一点邪念,估计双喜就会把他当成沈子言……
但是他没有,南溪先生回去了之后,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就躺在床上,阖上了眼睛。
他不知道今日是怎么了,竟然把家人的事情,说给了双喜听。
南家的事情,不是一人知道,但是他却从来也没有主动的说出来过,今日是他第一次没主动的去说这件事情。
说出来之后,他的心,竟然也轻快了一些,如此,也是一夜好眠。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安稳过了。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屋子的里面的时候,双喜醒过来了。
因为宿醉,双喜有些头痛,
双喜揉了揉额头和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了眼睛。
双喜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去梳洗,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中,多了一截衣袖.
双喜微微一愣,这衣袖,怎么这么眼熟?
渐渐的,双喜的脸色古怪了起来。
这是南溪先生的衣袖!
南溪先生喜欢穿着广袖灰色的袍子,自己的手中的衣袖,那独特的特点,正在明确的告诉她,这衣袖不是别人的,就是南溪的!
这府上除了她和水生,就是南溪了。
水生喜欢穿劲装,这是曾经作为一个镖师的习惯,方便施展拳脚。
这衣袖,一定是南溪的!
双喜的越想就越明确的,这衣袖不是旁人的,就是南溪先生的。
可是……南溪先生的衣袖,怎么会出现在她的手里?双喜不由的自问道。
双喜看着衣袖,然后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艰难的想着昨晚的事情。
昨天……
她睡不着,便弹了一首曲子,南溪先生就陪着自己弹了一首曲子。
后来呢?
后来好像是,南溪先生找自己来喝酒。
喝酒,双喜想到这件事情,脸色一黑!
她的酒品,一直都不怎么好,她喝醉了之后呢?
她记不清了!
双喜发现,自己记不起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双喜有些慌张,南溪先生,昨晚不会……不会……
双喜不敢想下去了,连忙摇了摇头,把自己心中的那种想法甩出去,然后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南溪先生那样的人,一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
双喜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衣服都好端端的穿在了身上。
这让双喜长松了一口气。
看起来南溪先生的衣袖,应该是昨晚断的了。
定是自己昨晚拉住了南溪先生不肯松手,南溪先生才出此下策的。
双喜的脸色一下子红烫了起来,她昨晚会不会对南溪先生做了很多失礼的事情?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