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黛丽立即蹙眉:怎么会是她!
詹森·阿克斯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在洛杉矶地下赌场遇到达拉斯的熟人,这是多么巧合啊!
“布丽吉特!”
布丽吉特·霍尔非常亲热的挨近他,“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你,我上次还跟奥黛丽说起你呢。唔……这是?”她还真没立即认出奥黛丽。
奥黛丽懒洋洋的,“Hi,布丽吉特。”
“你们已经认识了?”
“是啊。”奥黛丽收好筹码,“走吧,我们去看看本出来了没有。”
“本在跟Leo说话呢。”布丽吉特指了指。本、马特、莱昂纳多三个人扎堆站在一起,身高有192cm的本·阿弗莱克特别醒目。
“本,筹码还你。”
本没有接,“你留着吧。”他看了看奥黛丽和詹森拉着的手,又迅速瞥了一眼莱昂纳多。
奥黛丽也不矫情,收回筹码,“是现在进去吗?”大额赌局肯定在VIP房间了。
本点头,“我跟你一起进去。Leo?”
莱昂纳多迟疑了一下,“我也现在进去好了。”
“马特,你照看着点詹森和布丽。”
奥黛丽把装着筹码的束口袋递给詹森,“看来是不能带人进去的。你自己玩,有什么事找马特。”看了下手表,“不会待很久的,本说要请我们吃晚餐。”
詹森乖乖点头。
“再说你还可以跟老友聊聊。”
詹森赶紧解释,“算不上很熟,就是几年前一起拍过广告。”
奥黛丽乐了,“我不会生气的。”飞快的吻了他。
莱昂纳多没跟奥黛丽在同一个房间。奥黛丽离开地下赌场的时候,听说他已经输了几万,并且没有离场的意思。
奥黛丽则是小赢了1万多。
路上本就跟她商量好了,不能一次赢的太多,除非牌桌上现金与抵押物价值达到某个数额。她以后可以多来几次,男人们是很愿意跟美丽的女人一起玩牌的,他们大多看不起女人,认为女人只需负责美丽。这是他们的致命缺陷。
对奥黛丽来说,她不介意多点收入,毕竟她现在还算个穷人。
去餐厅的路上,詹森很不好意思的说,她给的筹码没剩几个了。奥黛丽有点惊讶,但很快就想明白了,“都给布丽吉特了?”乖孩子詹森是很克制的人,对赌博兴趣不大,玩玩就好。
詹森点点头。
“我以为Leo会给点筹码给她玩。”她撇了撇嘴。
“她说他没有。”詹森老老实实的说。
奥黛丽揉了揉他头发,“你呀。”真的是太善良的少年。
本请他们吃了很不错的意大利菜。
一顿饭吃下来,本·阿弗莱克觉得自己算是初步了解了那个漂亮男孩:奥黛丽的小男朋友,未成年,善良单纯,除了青梅竹马这一点之外,与奥黛丽差不多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觉得,Leo还有机会吗?”送了奥黛丽与詹森回公寓,本问好友。他通常不爱多管闲事,但这几个人太有意思了:奥黛丽突然多了个小男朋友,Leo气到带布丽吉特出来晃眼。
马特·达蒙耸耸肩,“你觉得呢?Leo表现的太不像他自己了。”
“我只希望,Leo今天不要输的太多。”
俩人在机场入闸口吻得难分难舍,直到登机前最后一分钟。
阿克斯太太去机场接儿子,很仔细的打量他。
“妈妈!”詹森被看的有点不自在。
“走吧。”阿克斯太太决定回家再好好问问他。她会很小心,她已经有了应付青春期儿子的经验(对她的长子约书亚),这不是什么难事。
1月的第二周,南帕萨迪纳高中开学了。
学校的指导老师找了奥黛丽去,问她准备申请哪所大学。她在入学的时候就报了5门AP(大学预修科目)科目,分别是微积分、统计学、物理、中国语言与文化、乐理学。这些课程会在高中阶段就学完、考试,考试成绩能抵大学学分,还能增加她的GPA绩点分值。选课的时候老师曾建议她不要一下子选择那么多科目,但实际上对她来说难度最大的是乐理学而不是中文。
指导老师给了她一些学校的简介小册子让她拿回去看,基本都是东海岸和西海岸的名校。
查理兹很有兴趣的翻着小册子,“你真的要申请大学?”
“是有这个计划。”
“可是上大学可能会跟你的事业起冲突。”
“想办法让他们不起冲突。我一直很想去念大学,我应该享受平常美国青少年的生活。”
“你说的对。你是该过普通青少年的生活。”查理兹叹气,她闷闷不乐,“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没有正常的少年时期。Honey,我真羡慕你,你总是这么努力,想让一切变得正常、普通。”查理兹15岁的时候,父亲酗酒、家暴,殴打她和母亲,她的母亲开枪自卫,打死了她的父亲。这以后她母亲就带她移居美国。这也是她会在自己的卧室里放了一把手-枪的原因。
“正因为生活是他妈的一个bitch,所以你才必须去抗争。Honey,我们不能选择父母,但我们可以选择自己想要成为的人。幸运的是,你还有妈妈——”
查理兹抱紧她,“你还有辛西娅。”
“对,我还有辛西娅。就是为了她,我也得更努力一点。”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要做作业吗?你现在还有空闲时间吗?”
“暂时还是有时间的。我要开始录新歌了,还是周末去录音棚,维恩先生说要凑满一张专辑不太容易,但他总会给我找到合适的歌曲的——对了,杰瑞德卖了两首歌给维恩先生,其中有一首要给我唱。”
“学校呢?”
“暂时也不算很忙。老师说我参加的社会活动太少,让我加入key club做志愿者,每周要花3到4个小时;学校4月初有个艺术节,指导老师要求我必须参加筹备小组;下学期会有数学竞赛,我有可能会参加;体育活动么,我选了射箭,每天训练一小时。”
“天哪!”查理兹惊叹,“那校外的专业课呢?”
“声乐课还在上,每周一次课两小时;乐理课减少到两周一节课。表演课停了,我并不想当个演员。舞蹈课现在是每周两次课。”
“所以实际上你还是很忙。”
奥黛丽想了想,点点头,“确实。主要还是因为要在校外上很多课。维恩先生说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演出呢?”
“演出减少了一点,每周二、四。”
“那还可以。不然我真担心你要累坏了。”
“可是演出少了意味着我的收入少了。哦还有,坎贝尔先生说我下学期得自己交学费了。去年是加州政府免掉了我的学费。”
“你还可以去跟本赚外快啊。”
“可我听说赌博的收入也要报税。”
“什么?”真是令人难以置信!真是万恶的美国政府!
奥黛丽·菲利普斯在南帕萨迪纳高中成了名人。试图搭讪她的男生成倍增加,有人强行挤进她的AP课程的教室;会中文的华裔男生借口跟她练习汉语,占据了她所有课间时间;艺术节筹备小组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坐下来开会;射箭社教练要求她增加训练时间,选修射箭的学生比上学期大大增加,教练不得不增加了入选条件,筛掉了一些体能不合格的学生。
但她在女生中间的人缘并没有随之变得更好——她们嫉恨她吸引了大部分男生的关注。女孩子们之间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啦啦队从奥黛丽入学就没打算让她加入,现在仍然坚持不邀请她加入——当然奥黛丽也实在没有时间加入啦啦队。
在奥黛丽看来,除了她放学后留在学校的时间增加了,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重大改变。她拒绝了所有男生的约会邀请,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女生逛街吃酸奶买鞋子买包包,弄了些抢手演唱会的门票送人。
杰瑞德·莱托与哥哥香侬圣诞节回了华盛顿母亲家。他年幼时父母离婚,父亲很快再婚,又生了两个儿子;之后杰瑞德与香侬随母亲跟着在空军服役的外祖父母生活,搬了好多次家;母亲再婚后,杰瑞德兄弟改姓继父的姓“Leto”。
他们的母亲康丝坦斯是个嬉皮文艺女青年,从小就鼓励儿子们往艺术之路上发展,杰瑞德接触到的第一样乐器是钢琴,香侬则是个很不错的鼓手。
新年过后,杰瑞德一个人从华盛顿回来了,说香侬决定在纽约继续追求他的音乐事业。“珍珠与龙虾”乐队被迫解散,杰瑞德又开始到处试镜寻找演出机会。圣诞节之前他得到了在当红女星薇诺娜·瑞德主演的电影《How to Make an American Quilt恋爱编织梦》里出演角色的机会,这是他的大银幕处女秀,演了一个始乱终弃的白人少爷,台词不多。
“我们本来计划好了,今年要去参加几个音乐节。”杰瑞德有点沮丧,“可是他忽然决定去纽约!事先都没跟我商量一下!”
奥黛丽觉得很难掺和进这种兄弟之间的爱怨纠结,只好扯开话题,“音乐节?什么音乐节?我听说有不少很不错的音乐节呢。”
“3月份,奥斯汀,SXSW西南偏南音乐节。”杰瑞德看了她一眼,方向盘一打,转弯,停在她公寓门前。“我知道不该跟你说这些烦心事,但你也应该多少关心我一下。”
“我应该?”
“关心一下男朋友的精神状态不是应该的吗?”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颊。
奥黛丽打开他手,“不要捏我脸!”
“好了,快上去吧。我不能在这停太久。”
“你往前开一点。”奥黛丽下了车。20分钟后她下来了,换了衣服,拎了一个运动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