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一路疾行,直到喘不过气,才停了下来。
他微微仰头,大口吸气。
明媚的阳光轻落,刺得他眼睛微微刺痛,有水贴着眼睑缓缓流动。
徐大闭上眼,不断吸气平复着。
半晌,他长长的吐了口气,轻嘲的摇头笑了笑。
母亲的冷与偏,他又不是第一次领教。
怎滴今天偏偏就往心里去了呢?
他按了按眼角,理智快速占领思绪。
既然这边指望不上,那就只能另想别法。
徐大脑中几乎瞬间想到主意。
他缓缓直起腰杆,扫了眼远处捧着花盆正要经过的仆从,转去另一边花径,快步走远。
极南之地的治所之内最为豪奢的府邸里。
刘二郎从外进来,搀着银丝织就的锦袍随着走动,闪着如水一般的光泽。
门边,正往另一处行去的仆从们赶忙向后退半步,深深的垂下头。
刘二郎浑然无事的越过众人,直奔书房。
将要到时,立在廊下的仆从直起身,微微侧移,朗声传报。
其后半丈之外,另有仆从接着话音,向里通传。
在第二声响起时,刘二郎站定。
差不多五六息过后,有仆从疾步从里出来。
见到刘二郎便深深的躬身,“小的给二郎君见礼。”
“免礼,”刘二郎点了点头,“阿耶可在忙?”
赵五微微直起些,“大郎君早前送来些公文,老爷才刚料理妥当。”
刘二郎点头,目光微闪,“大兄还没走吗?”
赵五微微侧身,余光没看到刘大过来,便笑着眯起眼不语。
刘二郎心里也就有了数。
他摆了摆手,提步往前去。
赵五落后两步,待刘二郎走过,才跟上去。
行了两丈不到,迎面,刘大郎抱着一叠公文过来。
刘二郎袖管微甩,拱手见礼。
刘大郎手里拿着东西,不方便动作,便点头,道:“怎滴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
“是有些,”刘二郎手指微微一捏,掩住竹筒。
刘大郎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转。
从打前次战事失利,刘家主便将一部分事情交给底下几个儿子。
刘二正是负责与各地联络一事。
面对兄长探究,刘二郎只微笑的拱了拱手,越过他往里行去。
赵五在其后跟上,躬身向刘大见礼。
“赵伯快请起,”刘大微微欠身,笑着道。
赵五起来一点,却还是保持恭谨模样。
刘大微微侧头,瞄了眼弟弟背影。
“赵伯可知二弟所来为何?”
赵五摇头,“小的不过是来传话的,那些个事,二郎君可不会与小的提。”
刘大点头。
他本也没报希望,问一嘴也不过是想着万一而已。
游廊边,刘二郎停脚转身。
刘大忙直起腰杆,提步向前行去。
刘二郎嘴角挂笑,待赵五来到跟前,才进了正房的门。
候在门边的仆从微微示意,刘二郎便转去左边书房。
刘家主正在饮茶,见他进来,便朝另一边一指。
刘二郎躬身见礼,上前一步。
“阿耶,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刘家主微微挑眉,搁了茶盏。
身后,赵五立刻上前,将竹筒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