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福儿恼怒磨牙。
梁二这是抓准了她的弱点,以旁人要挟他。
小吏见有效,便再接再厉,道:“边关本就苦寒,战乱一起,米粮价格惊人。若我没有这差事,我那三个孩儿就只能插草卖身了。”
柳福儿停下脚,道:“行了,我知道了,我不走就是了。”
“多谢郎君,”小吏感激道:“我帮郎君把包袱送回去吧。”
“不必,我自己来就好,”柳福儿瞧他手背上的水渍,咧嘴。
小吏呵笑,跟在柳福儿身后,边走边掏帕子把脸手收拾干净。
放好包袱,柳福儿又往外去。
“郎君可是要去外面逛逛?”
“我这里地头最熟,不如我带郎君去,如何?”小吏急忙跟上。
柳福儿站定,道:“你放心,我既然答应留下,就不会出尔反尔。”
小吏干笑,在袖子里摸了会儿,递上个荷包。
柳福儿挑眉。
小吏道:“我俸禄微薄,身上就只有这么多,还请郎君莫要嫌弃。”
“这个就不用了,”柳福儿把荷包推回去,道:“我只是出去走走,不会买什么东西。”
“这样啊,”小吏收好荷包,见柳福儿往外行,便道:“郎君,你若要买,就与他们说,可来官驿找山馆吏。”
柳福儿摆了摆手,出了官驿。
立在宽敞的官道之上,柳福儿循着人流一路往北,很快来到一个热闹的坊市。
坊市的道路很宽,两旁的店铺和路旁的摊贩在不停的叫卖,米铺、杂货、生铁、绢行,各式各样的招牌悬挂在外,热闹繁华不逊与蜀地。
柳福儿转着眼睛,边走边看,发现这里不单单有唐朝人,还有突厥、契丹人,甚至还有些她不知道的人种。
柳福儿呵了声,看来边关还挺繁华,那位馆吏便是不做那差事,在别处也能谋生。
她谢过几位打算引她入楼,喝浆听曲的酒水博士,回到官驿。
没等进门,就看到山馆吏候在门边,连连踱步。
看到柳福儿,山馆吏大喜过望,“郎君你可回来了,适才阜头来讯,说有人要来拜访参军与你呢。”
“谁呀,”柳福儿诧异。
她在这儿可不认识什么人。
山馆吏摇头。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馆吏,那些事情旁人是不会跟他说的。
柳福儿点头,道:“可否请山馆吏帮忙备些浆水?”
山馆吏赶忙点头。
柳福儿回了屋里,洗了个把脸,才刚收拾妥当,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说话的声音。
柳福儿侧耳一听,听出其中一人应该是司空八郎。
她不由露出一点笑意,起身去门边。
宽阔的廊道里,山馆吏在前引路。
其后,司空八郎与一面容刚毅,线条有些硬朗的男子并肩而来。
“八郎,”柳福儿笑着拱手。
“大郎,”司空八郎眼前一亮,大步过来。
“你是跟着押粮船过来的?”
柳福儿淡笑着问道。
“什么,”司空八郎道:“我可是专门负责押运粮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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